第123章 夺舍之战-《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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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水汽一干,就消失了。”胜楚衣极为淡定。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知道才怪!”萧怜跳到他面前,“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胜楚衣抬头,坦然看着她的眼睛,“没有。”
那眼睛之中,依然是以往的璀璨星河流淌于深渊般的浓黑之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萧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反而觉得自己这样疑神疑鬼倒是多心了,“好吧,就当你没事。”
她大大方方地坐在胜楚衣腿上,身子上只裹了一件浴袍,还露了大半个肩膀,就实在是有些活色生香地过分。
胜楚衣扔了手里的书,将她两肩的衣裳拢起,一个一个系上扣子,“即便天澈宫上温暖如春,你也不该穿这样少,总要顾忌一下我的感受。”
“……”萧怜嘟着嘴,“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我的衣裳,你会让姜艳翎去负责裁制?”
“这个倒是的确不曾。你的衣裳是给我看得,好看与否,我自然要亲自过问,如何交与外人?”他虽然这样说着,却有些忧心地看向曾经安置镜子的地方。
看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越来越身不由己了……
他替她从领口开始,系得严严实实,“姜艳翎,以后离她远些,姜横暂时还有用,处理起来,没那么快。”
“哦,好吧。”萧怜还惦记着背后的那条龙,“那你继续忙,我去找个镜子看看。”
她从胜楚衣腿上跳下来,起身要出去,身子迎着门口透进来的光,就显得浴袍有些半透,里面,什么都没穿!
胜楚衣在身后一声怒吼,“萧怜!你给我回来!”
公然挑衅,当本君是假的!
扑倒!
长长的浴袍裹及脚踝,那手就沿着两条修长的腿向上探寻。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胜楚衣!你的小鱼!”萧怜挣扎了两下,放弃了,作势推了推。
“不要再跟我提我的小鱼!”
她越是半推半就,他就越是满肚子邪火。
抬手,嗤啦,将自己刚刚认认真真一颗一颗系好的扣子全部扯开,剥荔枝一样,简单粗暴,将几个月来被他养得有些微胖的,白生生的肉儿给挖了出来。
吃了……
三日后,摘星大会如期举行。
所谓摘星会,就是新年前的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选择腊月二十七这一天,最初的本意是将灯挂在家门口的树上,给远行归来的游子照亮,日久年深,演化得多了,就变成了一场烟花会。
萧怜这日,还是着了特制的没有腰身的礼服,簪了九只金步摇,上了城楼。
因着尚未举行封后大典,无需在百官和臣民面前履行帝后的职责,故而还是简单随性了许多,没有很多繁复沉重的赘饰。
她就由茉叶和朗清陪着,在城楼上起了暖炉,躺在扑了裘皮的躺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等胜楚衣来一起看烟火。
胜楚衣于长乐大殿上,逐个接见还朝述职的各地藩王和边疆守将,等到宣姜横进殿时,所有人便都齐刷刷向外望去。
一双沉重的皮靴踏上长乐殿的大理石地面,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的一员猛将,立在了当场。
“臣,姜横,叩见君上,祝君上帝业煊赫,万世永昌!”
胜楚衣端坐明堂,“姜爱卿镇守西北边陲,劳苦功高,如今难得还朝与家人团聚,也该好好歇歇,多逗留几日再走不迟。”
“臣正有此意!”
等到君臣寒暄一番之后,姜横忽然道:“君上,臣此行回京,还带回来两个人。”
“哦?什么人?”
“一个月前,巡边的兵士换防时,捉到两个朔方的奸细,一男一女,口口声声喊着要找云极公主和国师。臣不敢贸然处置,此番回京,就顺便将他们带来了。”
“带上来看看。”
“是。”
那下面传唤的声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人的惨叫声,“国师!救命!我是月明啊——!”
等到秦月明和周姚被司命黑着脸带到萧怜的城头时,便远远地看到她插得满头都是金子,正在嗑瓜子。
“爷——!”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吓得萧怜一哆嗦。
她晃了晃头,“幻听了?也不是很想她啊。”
“爷,我是月明啊——!”
萧怜手里的瓜子就抓不稳了,转头去看,就看到秦月明扔了周姚的手,向她扭着腰肢飞奔而来。
萧怜将脸平移回来,“幻觉!”之后看了看立在旁边的茉叶,“你看见有个女人向咱们这边儿跑来了没?”
茉叶点点头,“回娘娘,奴婢看到了。”
“看到了?”
萧怜随手扬了瓜子,蹭的站起身来,“秦月明?”
秦月明几乎是甩着泪花奔到了她面前,“爷!我来了!我可找到你了!”
说着就要把已经呆住的萧怜抱起来,结果那爪子还没落下,就被茉叶给拦了,“大胆!帝后娘娘是你说抱就抱的?你干什么的?哪儿来的?”
“让她抱!”萧怜将茉叶拨开,直愣愣看着秦月明,“你是真的?”
秦月明抹了一把泪眼,“爷,是我!我可找到你了!”
萧怜眼睛眨了眨,两颗泪珠就滚落了下来,嗓子更咽道:“秦……月……明……”
说着,抬手将她抓过来,紧紧抱住,“媳妇——!”
她这一哭,秦月明也哇地哭开了,“怜啊!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两人抱头痛哭,眼泪稀里哗啦,直到茉叶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小心将萧怜给扶开,“娘娘,相逢是喜事,该笑才对。”
秦月明穿这身破烂粗布衣裳,用袖子抹了泪,还伸手去给萧怜抹泪,结果又被茉叶给拦了,“帝后娘娘,万金之躯,你那袖子,拿开。”
秦月明就老大不乐意了,“你谁呀!你才跟我们爷几天?我可是从小跟着爷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我。”
茉叶也不让劲儿,“什么爷不爷的,我们好好地娘娘,被你叫得跟个老爷们似的!”
萧怜拦开他们两个,“好了,都别吵了,茉叶,这位是秦月明,以后你叫她秦小姐,她是我的人,也是你半个主子,不可再怠慢。”
茉叶就只好草草行了个礼,“见过秦小姐。”
这时,摘星会的时辰到了,漫天礼花轰然炸开,将整个大盛宫照得恍如白昼。
萧怜向城楼下望了望,“他怎么还没来?”
茉叶赶紧安慰,“君上该是忙碌,抽不开身,要不,奴婢替娘娘去请一下?”
“嗯,那你就跑一趟吧。”
萧怜随手招呼了个侍卫,将依然远远立着的周姚安顿了,便拉着秦月明与她一同坐在躺椅上,两人无心看烟花,便面对面看着对方,“媳妇,你瘦了许多啊。”
秦月明也认真道:“爷,您胖了。”
萧怜抓过她的手,放在已经隆起的小腹上,“你摸摸他。”
秦月明就睁大了眼睛,“哈哈,棠棠要当姐姐了啊!”
说起梨棠,萧怜眼圈就又有些红,“你来之前,见过她吗?”
秦月明眨眨眼,“你说的是棠棠,还是那个人?”
那脑门立刻就挨了一下,“你不想活了?到了他的地盘,还敢这么口没遮拦?”
秦月明吐了吐舌头,“就是他将我和周姚给弄了出来,不然我现在还被软禁着呢。”
“他又去朔方了?”
“……”秦月明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朔方出事了?”萧怜立刻警觉起来。
“爷,有件事,刚才过来时,国师警告我不准说,但是我觉得,我不能不说,而且说了,你一定要挺住。”
“怎么了?沈玉燕又兴风作浪了?”
“一半一半。”
“那怎么了?”
“皇上,驾崩了!”
“什么!”
萧怜猛地坐起来,稍加思索,“是沈玉燕干的,对不对?”
“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别着急,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
萧怜整个人凝滞在原地,一双手握成拳,却用不上半点力道,“好的,我知道了。”
秦月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慌忙跳下躺椅,去周姚那边翻了翻,之后珍而重之地捧了过来,“怜,你的东西,物归原主!”
萧怜打开那只被被保护地很好的布包,里面赫然安静躺着金灿灿的杀生链,还有一对包养地很好的鲜红护手,上面每一只血金钉都依然如往昔般闪闪发光。
“那个人用了点手段,替你进宫将它们偷了出来,说你就算暂时用不上,留在身边也是个念想。”
萧怜小心将皮护手戴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可惜,我是真的用不上了。”
“他还说……”
“说什么?”
“说愿你早去早回,来日若是无处可去,锦都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萧怜便是鼻子一酸,“他这又是何必,我有了胜楚衣,他在哪儿,我便在哪儿,除了他身边,我哪儿都不会去。而且,我将棠棠扔给他,已是欠了他天大的恩情。”
两人相对无言,漫天的烟火绽放,却显得人更加寥落。
忽然,茉叶从城楼下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娘娘!不好了,快!”
萧怜心头一紧,“胜楚衣怎么了?”
“娘娘,不得了了,君上退了朝会后,突然招了珍妃上天澈宫!”
“什么!”萧怜拎起裙子就跑。
秦月明追着,“怜,你去哪儿?等等我!”
“捉奸!”
——
天澈宫中,胜楚衣歪在榻上,看着下面,面上尽是魔魅般的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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