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夺舍之战-《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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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妃婷婷袅袅跪下,浅笑盈盈,含羞带怯,“臣妾,拜见君上。”

    胜楚衣慵懒地靠着软枕,“过来。”

    “是。”

    珍妃提了衣裙便要起身。

    “让你起来了吗?”

    她听了,一慌,又赶紧跪了,“君上,臣妾愚钝。”

    “爬过来。”

    “……”珍妃吞了口口水,“是。”

    她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向前爬了一步。

    胜楚衣仰面合目,“爬一步,脱一件。”

    珍妃自幼受的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正统教育,从没想过第一次伺候男人是这样不堪的情形。

    她四下瞧了瞧,天澈宫中空荡荡的,也没有别人,于是咬了咬牙,心里琢磨着,也许君上好得就是这一口,也许那萧云极就是这么勾引他的,不然她如何能如此专宠?

    今日是她的机会,必不能放过!

    想到这里,便向前妖娆爬了一步,接着跪坐下来,缓缓褪了一件衣衫。

    一面脱,一面双眼含情地仰望着胜楚衣。

    可上面的人根本就没看她,只是闭着眼等着。

    她就只好继续再爬一步,羞答答解了裙带。

    再一步,那裙子不用手去褪,便落了下去,留在原地。

    如此七八步,十来步,原本为了参加摘星会而盛装打扮的帝妃,就脱地只剩下一条亵裤。

    她跪坐在胜楚衣脚边,双臂抱了胸口,“君上,臣妾来了。”

    胜楚衣依然合着眼,“嗯,候着吧。”

    珍妃不知到底候着什么,天澈宫就算有温泉,此时入夜,又是隆冬,也是十分冷的。

    她就只好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继续跪着。

    终于,外面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胜楚衣两眼一睁,垂手将跪在脚边的人抓了起来。

    外面,萧怜刚好到了门口,看着从门口一路蜿蜒脱去的衣衫,一直蔓延到书房的榻上。

    胜楚衣背对着门口,低头似乎专注地体会着怀中那个几乎全**子的美味,一只手正要褪去那条已经快要穿不住的亵裤。

    女人的两条白腿蹬啊蹬地,在他怀中挣扎,还是不是发出嗯嗯的声音。

    “胜楚衣!”

    一道炎阳火轰然而出,席卷了整个御书房!

    整个大盛宫的人都听见一声轰天巨响,之后是巨大的火光在天澈宫上熊熊燃起。

    萧怜大步穿过炎阳火,拎起胜楚衣,不管他怀中的女人已经化成了灰,直接就是一个耳光!

    “胜楚衣!你个王八蛋!你负我!”

    “怜怜!”

    胜楚衣反手要拉她,却被她重重推开,“我烧了你的大盛宫!胜楚衣,我烧光你的八千后宫!”

    萧怜一阵盛怒,抬手再要炎阳火起,却陡然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

    冷,好冷!

    她骤然间将炎阳火大量释出,打乱了体内的平衡,小腹中的极寒便立时肆虐开去。

    有个温柔的怀抱将她抱起,送到床上,替她把了脉,之后小心盖上被子。

    胜楚衣的手在她脸颊上掠过,不似从前的冰寒,而是有些温凉。

    他的体温都变了,心如何能不变?

    萧怜在一片黑暗中,颓然心死。

    “怎么样?好玩吗?你不肯听话,今天的教训,便只是一个开始。”

    胜楚衣看向镜中的自己,“你给我滚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赶我走?请我来的时候,咱们说好了,只要将她带回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怎么?到了还债的时候,却反悔了?”

    “你要什么,给你便是,不准你再打她的主意!”

    “哈哈哈!看把你急得,我只是借你的身子,喝了那女人几口鲜血,她就不问青红皂白,放火烧了你半个天澈宫。你说,若是你真的在她面前与旁的女人翻云覆雨,她会怎么样呢?”

    “你不敢!”胜楚衣口中沉沉崩出三个字。

    “是啊,我的确不敢,鲛人钟情,至死不渝,让你上别的女子,等于让你死。我懂!我太懂了!可是,她不懂!胜楚衣,她不懂你啊,我才懂你,而且,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不如把你彻底给我吧,我替你好好调教她啊!”

    “你给我——滚——!”

    胜楚衣抬手嫌弃一旁的凳子,直接抡起,重重砸在了铜镜上。

    “来人!”

    “君上!”正在外面忙着善后的弄尘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

    “将天澈宫中,所有的镜子,全部毁掉!”

    “是!”

    “不,大盛宫!是大盛宫所有的镜子!”

    “是——!”

    胜楚衣屏退了所有人,心口起伏不定,发丝凌乱,轻轻伏在萧怜身边,双手紧紧攥了她的双手,“怜怜……,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等我!”

    他那声音,哀求般憔悴,闻者心碎。

    他将头埋在她臂弯中,嗅着她身上的甜香,也唯有如此,才可令他狂乱痛苦的心安静下来。

    一道淡淡的圆融绿光,不知不觉从萧怜的右手中缓缓透了出来,沁入到胜楚衣的掌心,迂回萦绕,久久不散。

    犹如一剂安抚神魂的良药,将人渐渐引入黑甜的梦乡。

    萧怜醒来时,便是这样双手被紧紧握着。

    他依偎在她身边,面容憔悴,如犯了错而哭过一整夜的孩子。

    萧怜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背过身去,轻抚隆起的腹部,双眼瞪得大大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她一动,胜楚衣便醒了,坐起身来,他的手想放在她的肩膀上,可落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再来看你。”

    胜楚衣起身离开,望了眼刚才安置妆台的地方,那里如今空空荡荡,却仍然像是有一双魔鬼的眼睛在看着他一半,令人脊背森寒。

    除夕这一天,大盛宫阖宫大庆,长乐大殿上的歌舞从一大早开始就没停歇过,相比之下,天澈宫就十分清冷寂寥。

    萧怜让茉叶收拾了一点简单的随身衣物,带着秦月明和周姚,搬到了角落里的晴川院。

    她一进小院,就坐在榻上不出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窗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远远地,传来鼓乐声和爆竹声,茉叶和朗清、周姚麻利地包饺子,秦月明就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陪着。

    然而她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于是临近黄昏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怜,你说句话呗。”

    萧怜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说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问问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国师不是那种什么东西都胡乱往嘴里吃的人吧。他若是耐不住寂寞,在朔方的时候,那堕天塔也不会一直那么冷冷清清了。”

    “我不想提这件事。”萧怜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不如,我替你去问问吧,说不定是那女的攻势太猛,或者国师他被人下了春药,或者……”

    萧怜没等她说完,躺下拉了被子蒙住头,“我困了。”

    “怜啊,我知道你虽然生他的气,可却还是在等他解释,”秦月明轻轻拍了拍在被子缩成一团的人,“不然,以你的脾气,岂不是要烧了这三百里大盛宫,一走了之,如何还会在这小院中受这份委屈?”

    那被子中的人便无声地抽泣,身子微抖。

    “怜,他既然不来,也许是忙,我替你去问问他,好不好?”

    萧怜抖动地更加厉害,压抑了许久的伤心,便都宣泄了出来。

    “你不说话就是默许了,那我去了啊。”

    秦月明交待茉叶看好她,便一溜小跑地出了晴川院。

    然而,她这一去,就是两三个时辰,依然没回来。

    萧怜哭累了,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被外面震天的烟火声吵醒。

    “什么时辰了?”

    “娘娘,快到子时了。”

    “月明呢?”

    “秦小姐天将黑的时候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周公子……,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朗清道:“殿下,不如我去打探一下吧。”

    “不必了,茉叶,替我梳妆,我去见他。”

    “是。”

    等到萧怜的软轿落在天澈宫门前时,刚好大盛宫的子夜钟声响起,上下一片欢腾,空中怒放无数灿烂烟花,将偌大的皇宫照得恍如白昼。

    爆竹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萧怜掀开轿帘,便看见天澈宫中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她今晚特意化了淡妆,掩盖了哭得通红的眼,梳了柔顺的堕马髻,簪了支长长的玉色步摇,穿了淡红的衣裙,披了玉色披风,领口缀了银狐风毛,整个人便是弱风扶柳,温柔如水的模样。

    可当这水样温柔的人立在大殿门口时,周身的肃杀便轰然而起!

    整座大殿,原本何等清冷干净的地方,那些光洁的黑曜石地面,平日里一个脚印都不曾有,如今却是遍地凌乱衣裳,钗横发乱的女子醉意熏天,****。

    远远地虚掩的纱帐后,皇座上,胜楚衣横躺其上,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

    他脚下跪着的一群女子,衣不蔽体,肢体交叠,秽乱不堪。

    弄尘立在殿外,将她拦了,“别进去,君上今天不正常。”

    萧怜直愣愣地立在门口,隆冬与早春交替的时刻,却是全身冰凉的彻骨寒意。

    “阿莲,乖,先回去,有什么话,等君上清醒了再说!”

    弄尘忙不迭地,蹑手蹑脚将她往外拉。

    可偏巧这时,里面女人堆里,一阵淫荡的笑声,秦月明的声音!

    她几乎只穿着小衣,从大殿的柱后晃了出来,可没走两步,又被一只染了丹朱豆蔻的手给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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