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韩玥之交-《我靠秦始皇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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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的天已经黑了,一眼望不到头的白银星拱笼罩在苍穹之下,趁着龙钩凤滴的殿檐越发寂静华美。

    李斯表明忠心后就走了,徒留白桃一只狐狸盘腿坐在这个华美的寝宫内。

    左思右想右思左想也想不明白,有淡淡的落寞,爬上了她的眉眼。

    她对自己轻轻道:“唔,光顾着让李斯找山鬼乐子了,倒是忘记了郑国那档子事,也不知道这只河狸被关押这个久,有没有哭鼻子。”

    越想她就一颗狐狸心越七上八下的。

    那只不省心的笨河狸!

    她下了地,白桃忍不住要迈出寝宫去见见郑国。

    恰时有脚步声传来,白桃直到来人如何,倒也不急了,只站立在原地,等着殿柱里走出了个宽肩窄腰的男人来,一袭黑袍犹如轻纱慢卷而起,他似乎有点倦怠,但是和白桃抬头相触的星眸中犹如黑曜石般的深邃。

    “桃桃。”

    他薄唇轻吐。

    在旁弯腰提着风灯的赵高低下头,只携着那一抹橘踽踽而去。

    于是就只剩下漫天星空和眼前的这个男人。

    心里的一颗狐狸心也就慢慢静了下来。白桃仰头道,“你下朝回来了。”

    他过来将她搂在怀里,轻嗅着她的发,“嗯,在寝宫里呆着,身体如何了?”

    “我好了,早好了。”白桃抚着他的胸口,“你呢?胸口的伤口好了吗?”

    “早就结痂了,留了一道伤疤。”

    “伤疤,那我可以看看吗。”

    “不可以。”他放下摸她脑袋的手,脸撇过去,带着无畏的声音,“不过就是一道疤,勇士怎么会不带伤疤。”

    白桃手指战栗半响。

    是啊,怎么会忘了呢。

    他是勇士。

    是他用心头血救活了她,他是她最高勋章的勇士。

    这本是她想遗忘掩埋的事情,却被眼前人一遍一遍提醒。

    她亏欠他。

    白桃越觉山鬼不可饶恕,她宁可自己多受点罪,也不想他受伤,凡人脆弱,且一向命短。

    月下的她睫毛微颤:“嗯,政哥哥是勇士,是大秦第一勇士。”

    嬴政也笑。

    他烙下一吻在她额头上,小心又绻缱,顺着她的鼻尖犹疑到唇畔,又是一吮,“咸阳百姓喜欢拿锅盔抹酱,你这小嘴倒老是抹了蜜。”

    “我说你是大秦第一勇士就是大秦第一勇士了啊。”白桃弯起眼笑:“还没比呢,政哥哥怎么就先承认了,做个君上真是不害臊。”

    “嗯哼。”

    嬴政轻轻扬起了下巴,颇为倨傲。

    可不知为什么,白桃总觉得这样的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沉默了很多,要是从前,他觉得会带着桀骜的语气说“就算孤不是孤,也是大秦第一勇士。”

    可现在的他依旧威严,不可触犯的居高临下,可似乎藏着某种暗潮汹涌的暴戾,即将一触即发。

    哪怕他隐藏的很好。

    白桃其实,还是喜欢从前的他,这样的君王让她望不着边际。

    手心被他紧紧牵着,往里走去,星空给他投散下阴影,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会儿,他突然道:“李斯刚刚找过你?”

    白桃还在瞧着地面,免得自己拌跤子,嘴巴顺口应道:“嗯啊,他是找过我。”

    “李廷尉的长女也要找你。”嬴政道,“孤曾记得,这群咸阳贵女们,桃桃一贯不喜欢。”

    “是不喜欢。”白桃无辜道,“可是我不喜欢她们,她们要来巴巴找我啊,这个李廷尉的长女叫李玥,好似来献宝的。”

    他拧了拧眉,“宫中什么没有,轮得到一个廷尉女来献宝。”

    白桃也不搭话,只被他牵着往前走。

    感受到他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细嫩的手心,无端的心痒痒,白桃虽知道这是他思考时习惯的动作,但这么磨着磨着爪子和狐狸耳朵有点发烫,还有点不敢看他。

    察觉到她越来越牵不动,嬴政也立住,他挺鼻薄唇勾着阴影凑了过来,“桃桃又在想什么?”

    “.嗯.”

    这张俊美无双的脸一凑过来,连他们近在咫尺的空气都开始凝固。

    白桃身上的血脉里,竟涌出难以言喻的欢快。

    嬴政修长的手抬起小狐狸越来越低的头,小狐狸血液瞬间冲向四肢百骸,脸红了半边,拔腿就往里殿跑,“不行,你不能再摸我手了,我的手摸不得。”

    后面的嬴政有点奇怪,“怎么摸不得?”

    白桃扯了扯衣领,掩饰道,“都怪这天,这太阳,太热,太热你就不能和我挨着挨着,摸手了。”

    “你先离我远点,以后以后再给你摸!”

    少女的双螺髻一起一伏的落在殿内消失不见,嬴政的手还悬在半空,地上的影子显得他的手蕴育着无穷尽的攫取力。

    那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像极了那段时日他夜夜梦魇,惊惧的景象。

    可他只是不轻不重的往腰后背一负,沉哑道,“离远点吗。孤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远离孤的身边.”

    只因她是他在这死寂的宫殿中。

    太阳,唯一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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