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国师,振夫纲!-《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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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燃了一柱香,室内便很快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甜香。
萧怜迷迷糊糊中,发觉有人坐在床边正看着她,艰难地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如千斤,她好不容易看到,那正是胜楚衣的脸,逆着室内的幽光,好似在对着她笑。
“怜怜啊,好好地甜蜜日子不过,跑什么呢?”
他虽然问得温柔,却反而更加瘆人,萧怜想努力睁开眼,又怎么都睁不开,看了看他,又沉沉合上。
想从床上爬起来,又全身软的没了骨头一般,头刚抬起来,又咕咚一头,栽倒在床上。
“你不是胜楚衣,你到底是谁……?”
她艰难地问了一句。
胜楚衣微微俯身,那张始终微笑的脸便看得更清楚了些,“我是胜楚衣啊,真正的胜楚衣!今晚前来,就是想与怜怜重新认识一下。”
萧怜抱着被子,越来越昏聩,周身燥热,小腹之下,有种欲望呼之欲出。
“你搞什么鬼?”
胜楚衣坐在床边,欣赏她有些迷乱的表情,“这里偏远小镇,寻不到南月春,就随便点了根香,可还喜欢?”
“胜楚衣,你个王八蛋啊……”萧怜口中咒骂声,却变成了撩人地哼唧。
胜楚衣回手落了床帐,一双眼在黑暗中闪闪发亮,“擅自离家出走,就得家法伺候,否则,你这小人儿如何长记性!”
萧怜无力地推他,“死贱人!你居然给我下药!”
胜楚衣晃了晃手中的蟒龙鞭,狞笑,“贱人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夫纲!”
那支香,燃得特别慢,特别久。
整个客栈的人仿佛都不约而同消失了一般,没人听得见这房中缭乱的情事。
萧怜不知被折腾了多少次,昏睡过去,再醒过来,再昏睡过去,浑浑噩噩,不知人间岁月。
她现在只知道两件事。
胜楚衣这个贱人,好像想用南月春对付她,已经很久了!
胜楚衣这个贱人,好像想用蟒龙鞭收拾她,已经很久了!
所以,他今晚,终于如愿以偿,借着那支不知哪里弄来的迷香,肆无忌惮、结结实实地将她狠狠地收拾了一番。
他软着嗓子在她耳边,既似哀求,又像是命令,“怜怜,不准离开我,片刻都不准。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离开我!”
“你不是方寸天!可……,你也不是胜楚衣!”萧怜用仅存的神志推开他,却换来更强势的掠夺。
胜楚衣在一片暗香中放纵心神,如痴如醉,却又是几分哀求的意味,“怜怜,方寸天已经不在了,他杀了辰宿,他不受控制了!所以我……,我只能借九幽的手,将他彻底吞噬……,我与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将她狠狠地揉进怀中,深深地占有,直至骨血,“怜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夺走你,夺走一切!我不得已而为之,怜怜,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胜楚衣意乱情迷间,梦呓般低语,完全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要将怀中这个人抱紧,再抱紧,求得她原谅。
红尘凌乱,从此世间,再也没有那个身负九宗大罪,堕入无间地狱的方寸天,却多了一个披着无尽黑暗,梦魇加身,行走在人间的魔神胜楚衣。
……
萧怜最后,终于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时,睫毛几乎碰到了胜楚衣的脸。
他将她抱得那么紧,几乎是两株连理枝一般,一寸一寸的肌肤都贴合在一起。
昨夜他说了什么,不知是迷香的缘故,还是太过迷乱,她竟然一个字都没记住,只知道他对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般。
萧怜稍稍一动,他的眼睛便从沉睡中缓缓睁开。
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对视,萧怜就觉得有些眼珠儿疼。
“禽兽!”她张嘴第一句话。
胜楚衣一侧的唇角勾起,重新闭了眼,“还跑吗?”
“畜生!”
“再跑,下次更凶!”
“贱人!”
萧怜拱了一下,想挣脱他。
不动还好,一动才发现,全身散了架般的疼。
她好像已经彻底被他给玩坏了……
“胜楚衣!你不是人!”
胜楚衣却餍足地将她又紧了紧,抱在怀中,“再骂,继续蟒龙鞭伺候。”
“你……!”
萧怜两只眼睛要吃人一样瞪他。
胜楚衣大概是收到了那目光,重新睁开眼,懒洋洋看了她一眼,“别以为你散架了,我就会放过你。”
说完,犹如一只鳞甲华美又困顿至极的凶兽,再次闭上了眼。
萧怜恨得牙根子咯嘣咯嘣响,蟒龙鞭!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变态玩意!
她现在终于知道,心不甘情不愿,还要身不由己地,被人调教地嘤嘤嘤叫,是怎样一种恨!
胜楚衣,我早晚弄死你!
她恨恨地盯着他!
神祗般的容颜,没有一丝缺憾,完美无瑕。
那每一寸线条,她都刻骨铭心地印在灵魂里。
明明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现在就看着特别可恨!
咕噜噜噜……
那肚子不争气地一连串叫了出来。
胜楚衣这次眼都懒得睁开了,“想吃什么?”
“吃人!”
萧怜被他抱着,一动不能动,一动不敢动。
这次重逢开始,他身上就开始隐隐有种威压,与日俱增,越来越沉重,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可她偏偏是个桀骜不驯的,那一张嘴就不服软。
头顶上那双眼睛缓缓张开,一抹笑在胜楚衣脸上浮起,几分娇宠,几分揶揄,“好啊……!”他哑着嗓子,懒洋洋道。
……,然后,萧怜就后悔如此信口开河了!
又是一顿收拾!
等到胜楚衣终于重新衣冠楚楚地穿戴整齐时,头戴血玉的发冠,身穿漆黑的长袍,犹如黑暗凝聚而成的神,立在床边俯视着被他蹂躏地披头散发,胡乱裹着被子,半死不活地萧怜,笑得就十分温存。
“怜怜大可试试,是否还敢离家出走?”
萧怜无力地抓了一只枕头,想扔出去,却手指尖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得嘴上服软道:“胜楚衣,你饶了我啊……我真的错了……”
胜楚衣微微俯身,“现在知道错了?太迟了!与我再要个孩子,不然不准下床。”
他简直是阴谋得逞般地坏笑出了声,说完转身神采飞扬地离去。
萧怜悲催地把自己埋进被子堆。
妈蛋!死变态!老子说什么也是这朔方的皇帝!
等到胜楚衣亲手端着丰盛的早餐回来时,那被滚得几乎快要榻了的床上,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窗子开着,风进来,吹散了满室的荼蘼,一张纸压在桌边,上书几个字:“胜楚衣,王八蛋!”六个大字。
胜楚衣暴怒!回手将精心准备的一顿爱心早餐猛地向身后砸去,扔了一地汤汤水水。
“萧怜!别让本君抓到你!”
银风背上驼了个人,一路狂奔出十几里路,终于头顶上一片阴影掠过,胜楚衣飘落在它面前,拦了去路。
“这么快就换了主子了?”
银风委屈扒拉地呜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两口子玩猫爪耗子的游戏,干嘛总让我这狗狗管闲事?
然而它说不出口,胜楚衣也懒得多做废话。他上前掀起它背上趴着的人,果然是个不认识的女子。
“竟然忘了,声东击西,金蝉脱壳是她擅长玩的把戏。”
他抬手轻轻在银风头上作势要打,银风就立刻哼唧着伏在了他脚边。
“知道错了?既然知道错了,就将她给本君带回来!”他的手在银风头顶上狠狠揉了两下,叹道:“好寂寞啊!真是一时一刻都不能没有她!”
呜——!
银风狗腿地卖乖,扬天长嚎了一声,一时之间,方圆百里内的狼群,回应之声,此起彼伏。
——
边城的小倌馆里,老鸨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斜瞟了两眼床上的干尸,衣袖里的手,瑟瑟发抖。
秦止卿的夫人,苏氏,闺名芊芊,随便披了件衣裳,光着胳膊,裸着长腿,坐在妆台前,仔细查看自己的容貌,“生得还算可以,不过比起原来那张脸,还是差远了。”
她转过脸去看老鸨,赫然另一边半张脸的下颌处,还是以黄沙凝聚而成的,里面露着惨白的牙床,如死人骨头掩埋在沙漠中一般,十分地瘆人。
老鸨惨笑,她吸干了两个小倌儿,才变回人样,此时看来,比刚才已经是好看多了。
“夫人,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下颌。
苏芊芊叹道:“是啊,始终还是差一点,”她十分地彬彬有礼,“有劳妈妈再给我找个干净点的,这种身子早就被掏空的人,实在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是,小的明白了,干净的,也不是没有,就是不太驯服,怕驳了您的雅兴。”
苏芊芊抬头,大得过分的眼睛眨了眨,“没关系啊,带他来。”
老鸨见她也不是很难说话,便大了几分胆子,“可是,这价钱……”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有人。”
“夫人,那是个鲛人啊!”
苏芊芊立时两眼一亮,“鲛人?”
“没从!鲛人!”
“带来!快!多少钱都行!”
“哎,好嘞!”
没过多会儿,门开了,海云上被踉跄推了进来,身后的门又砰地,逃命般地关上了。
他手上,脚上,被萧怜锁了特制的镣铐,虽然不大,却极为沉重,链子纤细,手脚相连,从周身纠缠而下,一副十足十地受虐相。
屋内的苏芊芊满心欢喜地抬头一看,立时又是满眼的失落,“怎么是你?”
海云上只看到她那半张露着黄沙的脸,扬天闭目长叹,“冤家路窄啊!”
苏芊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虽然比他逊色几分,可也终究是个尤物,还不错。”
海云上嫌弃道:“去去去,想什么呢!”
苏芊芊在他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听说鲛人是从一而终的,所以那胜楚衣才对萧怜至死不渝,豁出命不要,也不肯弃了她,从了我。那么你呢?你可有心爱的女人?”
海云上傲然扬头,“不好意思,小爷虽然是个戏子,可也是有尊严的,向来卖艺不卖身!”
苏芊芊哼道:“还装什么?谁会相信一个鲛人会来这北国蛮荒之地做个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可你一定不简单,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海云上也是个没节操的,“好啊,说来听听?”
苏芊芊一笑,脸上就掉下一缕细沙,“平分秋色而已,萧怜,你的,胜楚衣,我的。”
海云上也是咧嘴一笑,抬手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勾了勾,“好啊,你果然是美得掉渣!”
苏芊芊啪地将他那只手打开,“老实点。”
海云上两只手带着铁链,哗啦,伸到她面前,“帮我打开。”
苏芊芊一扭头,“你当我傻的?在沙漠中我就看出来,你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此时给你打开镣铐,你如何还会与我合作?”
海云上讨了个没趣,悻悻将手收了回来,“那你说,怎么弄?”
苏芊芊也不好好穿衣裳,就这样春光乍泄地随便裹着一件罩衣,在妆台前坐下,“我不相信你,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海云上。”
“我要你的真名。”
“讨厌,海云上就是老子真名。”
苏芊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来朔方的目的,可否与我分享一下?”
海云上站了半天,就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受人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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