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你就算准了我一定会跟着凤倾城重新混进去?” “以你的这点聪明才智,胁迫凤倾城就是最好的选择。” 萧怜抬腿替他,反而被他一脚踢开,整个人立在了她两腿之间,将她摁地更牢。 “我若是错过了凤倾城的马车怎么办?” “她那么招摇,你那么看她不顺眼,你们两个,如何会错过!” “那你后来是怎么用凤倾城牵制住温庭别的?” “无非提了提那几只雏儿的事。” “可我若是不事先跟凤倾城说起温庭别的特殊嗜好,你提那雕雏便是没有。” “你一定会提!” 千渊离她更近,逆着灯影,容颜上一片黑暗,微微偏了偏头,在外面看去,那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便已是吻在一处。 萧怜整个人已经贴在窗上,“你怎么就算准我会提!” “因为本宫在路上提及此事,你尤为感兴趣。” “……,千渊,你这样千算万算,兵行险着,若是漏算一步,今日我们都在劫难逃!” 千渊凝视她的眼睛,“不会,我信你,也信我自己。” 萧怜不说话了,空气之中,有些凝滞,有些焦灼。 千渊回手弹指,熄了灯,缓缓将她放了,解开衣扣。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屋内,他将贴身里衣几个事先缝好的小口袋里,将霜白剑的碎片,一片片拿了出来。 “一百九十七片,一片不少,只是剑柄不能带走。” 萧怜小心地伏在桌上,看着那些在蒙蒙月光下亮如白霜的精钢,“千渊,谢谢你!” 他见到它们,一定很开心! 重铸霜白剑,他便重新成为真正天下无敌之人! 千渊拈起一片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时隔七年,他竟然可以以同样的力道,将另一把剑,震碎成一模一样的碎片,这份功力,果然令人叹为观止。” 萧怜稀罕地,像收宝贝一样将这些碎片一片一片小心收好,“多亏有一把重量、光泽、薄厚都一模一样的剑,不然也难以办到。” 千渊将手中的最后一片也扔进她的小皮兜里,“好,本宫就等着他霜白剑起苍生叹那一日。” 萧怜将小皮兜搭在肩头,“日月笙,多谢你,我该走了。” “好。” 她迈出几步,身后千渊问道,“你是如何从白莲宫中出来的?”他声音不大,她却听得清。 萧怜停了脚步。“白莲宫里有条逃生的密道,直通天街。” “你对白莲宫如此熟悉,他又对你如此珍视,本宫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他知道她是谁了! 萧怜在黑暗中笑了笑,“北帝南王的约定,不变!” “好,既然本宫猜的没错,如此输给他,也是情理之中,并无遗憾。” 萧怜也不再多说,转身从小倌馆专门给客人用来躲老婆的后门出去了。 千渊立在黑暗中,头缓缓低垂下来,又重新抬起。 胜楚衣能为她做到的,他远做不到。 胜楚衣能为她牺牲的,他远放不下。 他有太多顾虑,太多负担,太多枷锁,太多无能为力。 他对她只能极尽所能,暗中相助,且点到为止。 所以,他输得,心服口服。 —— 萧怜从神都的暗河隧道中,浑身湿漉漉地出来,便有人上来替她披上了披风。 “娘娘,辛苦了。” “辰宿哥哥,我们走,快去给他看看!他该是想念它想念地紧!” 两人各乘一匹快马,一路马不停蹄,在天亮前到了宛城。 “君上他们入了宛城,我们要等到天亮才能进城了。” “好,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先歇会儿。” “娘娘安心休息,辰宿给您守着。” “有劳辰宿哥哥。” 辰宿是个令人安心的人,有他在,便无需多虑。 于是,两个人在城外的树林中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萧怜实在累了,就沉沉靠着树,睡了过去。 天不知何时亮的,萧怜是被林子中的鸟儿惊醒的。 她张开眼,发现自己枕在一个肩头,当是辰宿,心里第一个闪念就是,完了!这么老实巴交的人,要被她害死了! 可在定睛看,立时满脸都笑开了花,“胜楚衣!你怎么来了?” 她整个人就被人捞进了怀中揉啊揉啊,“算着时间该是差不多了,就出来看看,果然在林子里捡了只流浪猫。” 萧怜想起霜白剑,急着献宝,“快,看看你的剑!” 她将随身背着的小皮兜翻出来,哗啦,将一口袋的残剑碎片倒了一地,那些碎片,在朝阳下,尤为耀眼,宝石一般璀璨。 “你该是很想它们了吧?” 胜楚衣拿起一片,仔细端详,“还好,每日都得见,不是特别想念。” “嗯?” 胜楚衣轻轻弹了一下她耳畔的那一片,“你不是早早就替我偷出来一片?” 萧怜就有些脸红地嘻嘻笑。 “记得当初问过你,为何要去盗这一片残剑,你说要给杀生链配最好的剑锋。” 萧怜眼珠子转了转,“是啊,没错啊。” “还有呢?” “没有了。” “真的没别的原因了?” “没有了。” 她将脸别向旁边,抑制不住地笑,却还不想给他看到。 当然不能告诉他,她虽然不记得他,却因为梦中见了个背影,就猜测到他是谁。 她当他是个早就死了的人。 怀着崇拜的心情,暗恋一个死人,不太好吧? …… 等到进了宛城,入了行馆,第一个飞扑而至的就是戴了满头珠花,将自己簪成了糖葫芦的秦月明。 “我的爷!想死我了!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卓君雅,玩命地勾搭国师啊!” 萧怜本来的喜笑颜开立刻就没了。 “不过国师坐怀不乱,还将她打了个半死。” 萧怜:“……,他把她给揍了?太残忍了。” “何止啊,是将她给废了,从此藏海国再无女剑圣!” “……,废了?那杏花剑岂不是浪费了?” “他还顺路把她的面首给宰了。” “……,韦青鸢死了?长得挺好看的啊,真是可惜了。” “爷,我说你男人真是一流啊!对自己的情敌,如春天般温暖,从不给媳妇添堵,对媳妇的情敌,如秋风扫落叶般无情,也从不给媳妇添堵,这个国师,本后给你点赞!” 萧怜两眼一沉,“本后?” “啊,错了,”秦月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习惯了,习惯了,这不是这些日子叫顺嘴了嘛!” 第二日,归宁的仪仗便传出帝后娘娘玉体欠安的消息,于是行进的日程便无限期推迟。 什么时候娘娘身子爽利了,什么时候继续往前赶。 宛城,自古以来,是整个西陆的兵家必争之地,是前往神都的咽喉,占了宛城,便是夺了西陆的至高点! 这座城池,分为内城和外城,十分稳固,易守难攻,却一夜之间,就被两千贪狼军由内而外,将守城的官兵清洗了个干净,白日里一切按部就班,平静如常,却没人知道,这座要塞,已经悄无声息地换了主人。 东煌的帝后娘娘归宁走了一半,突然不往前走了,璇玑城皇宫中就有些不淡定了。 沈玉燕虽名义上还政萧素,却依然把持着朝政,此时坐在端方殿上,反复思量,“萼儿向来娇生惯养,长途跋涉身子劳顿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怎么就到了眼皮子底下就歇了呢?” 萧素向来有几分算计,“兴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她如此反常,必定事出有因,不如派人去接一下吧。谁去好呢?” 这一番,定要派个稳妥的人,一个必定站在他们这边的人。 而且,万一那边有什么危险,损失了也不可惜的人。 母子二人相视一笑,萧淡! 次日,萧淡就被任命为钦差,骑上高头大马,前往宛城,代表萧皇和皇太后,迎接帝后娘娘。 萧素行了几日,来到宛城,并未受到热情迎接。 城主一张脸,黑冷黑冷的,也不下跪,也不屈膝,只是草草抱拳一揖,“见过四王爷!” “哎?本王记得上次见得宛城城主长得不是你这样啊。” 司命道:“臣一直生得这副模样。” “本王记得他比你胖多了。” “减肥了。” “白多了啊。” “晒黑的。” “……,”萧淡四下巡视一圈,“本王的九皇妹呢?身子可好些了?带本王去见她。” “稍后,先喝茶。” “……,”萧淡觉得这城主不是在接他的大驾,而是哪里不对劲。 可毕竟是军机要地的官员,有几分怪脾气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坐下来,就先将那杯茶喝了。 入夜,软红深处,萧淡朦胧睁开眼,满身燥热,眼前花花绿绿。 定睛一看,全是极度饥渴型中年大妈! “你等何人!” 一个浓妆大妈笑道:“哎哟,看他,还文绉绉的呢。” 另一个凑过来,“怎么样?南月春好喝吗?整整一瓶哦!” “你们……!谁派你们来的?” “不是派,是花钱请!现在在你眼前的,是整个宛城所有青楼中当年最红的红姑娘!” 萧淡嘴角狂抽,“就你们!还姑娘?” “怎么啦?年纪大了就不能叫姑娘了?”说着就开始扒衣裳。 “喂!你们不要动手动脚!本王是当今四王爷!喂!” 女人们笑道:“他还四王爷!他要是四王爷,老娘就是太后!来乖儿子,娘亲疼你!”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