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磕了药的男人,禽兽不如-《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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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青鸢附和一笑,“陛下英明。”

    卓君雅:“别忘了你刚才答应孤王的事!”

    韦青鸢:“臣,明白!”

    当晚,卓君雅在行宫以国宴的规格款待顶了东煌帝后名号的秦月明和国师胜楚衣。

    秦月明长这么大,从来没在这么大的排场中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如今与女王比肩,就真的有了几分当皇后的感觉,一时之间也是威风八面,应酬自如。

    胜楚衣坐在下首淡淡陪着,偶尔抿一口杯中之物。

    直到弄尘悄无声息的立在他身后,他才回头看了一眼,弄尘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胜楚衣就放下了酒杯,向卓君雅道:“女王陛下,本座不胜酒力,有些倦怠,先行告辞。”

    他也不等卓君雅同意,也不跟冒充帝后的秦月明打招呼,就自顾自离席去了。

    胜楚衣回到住处,司命、辰宿、紫龙都已在恭候。

    “准备得怎么样了?”胜楚衣沉沉坐下,揉着脑仁。

    辰宿道:“回君上,藏海国都及四座重城,都已安排妥当,一切按计划进行。”

    “嗯,司命,你那里呢?”

    司命道:“回君上,藏海国军机分布,经过这几日贪狼的探查,已了如指掌。”

    胜楚衣又看向弄尘,弄尘赶紧上前,“这些年来种下的树,已经开枝散叶,只等君上诏谕,便可开花结果。”

    “紫龙,你这边呢?”

    紫龙道:“回君上,卓君雅派了人跟着娘娘,只怕是有所察觉。”

    “替她清了尾巴。”

    “是。”

    “明日启程后,辰宿不必跟着大队,去神皇殿方向接应便是。”

    “辰宿领命。”

    胜楚衣合着眼,揉着眉心,“如果没旁的事,就都退下吧。”

    弄尘心细,很少见胜楚衣如此倦怠的模样,“君上,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没什么,都退下。”

    “是。”

    等一众人都退下,关了门,胜楚衣睁开眼睛,回手将桌上的香炉,茶具,一应推倒地上,双眼骤然血红,“妈蛋!敢给老子下药!”

    那神情,赫然已换了方寸天!

    没过多久,屋内一片寂静,那门就轻轻地开了。

    卓君雅已经换掉了酒宴上女王的王冠礼服,梳了低垂的发髻,换了身轻软的罗裙,肩头半透,披帛缭绕,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胜楚衣正在榻上面对着门,撑着头侧身躺着,似是睡着了。

    那身姿,如一尊睡梦中的神祗,正是她朝思暮想了七年的啊,如今就近在眼前。

    卓君雅轻轻走到他身前,嗅到空气中弥散着一种清冽又妖异的香气,比起她记忆中的木兰花,更加沁人心脾,更加迷醉,不觉有些神魂颠倒。

    她在榻边上坐下,将手轻轻放在他搭在腰间的手上,“楚衣,你睡了吗?”

    胜楚衣翻了个身,顺势抽了手,背对了她。

    卓君雅的手落了空,就有些寥落,可见他并不如白日间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便又多了几分欣喜。

    “楚衣,”她坐在他身后柔声道:“我对你,并无奢求,你若对我有心,我自是愿意倾尽所有,博你一笑,可若是你无心,我也只求你今晚一夜……,善待于我。”她说到最后四个字,满面的羞红,犹如初经人事的少女一般。

    胜楚衣的眼帘缓缓掀开,微微晃了晃脖子,那脖颈便发出骨骼的咯嘣咯嘣声,他眼光缓缓滑向她,“原来,你只求一夜春风?”

    卓君雅见他醒了,一语道破心事,更加羞涩,“楚衣,我,我知道我不能奢求更多,从前,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我,只是顶礼膜拜的信徒,我即便心中有千般念想,万般情怀,也只能一个人藏着掖着,可如今,你已不再神坛之上,而又来了我藏海,住进我的行宫,我身为藏海女王,只求你一夜怜惜,也该……,也该不算辱没了你吧?”

    胜楚衣懒洋洋从榻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根手指,掂了她的下颌,“长得还算不错,可惜……”

    卓君雅心头如小鹿乱撞,听他这样一说,就颇为紧张,“可惜什么?”

    胜楚衣将那手指一收,“可惜有点老。”

    “……”卓君雅立时就有想哭的心了。

    她都厚着脸皮倒贴来了,人家还嫌她老!

    “楚衣,我……,你嫌弃我是吗?”

    胜楚衣在榻上换了个姿势坐,全没了白日间衣冠楚楚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就是个禽兽,他一双眼睛将她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看得卓君雅觉得自己身上定是哪里生了角,或者哪里长了毛。

    “楚衣,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胜楚衣抬手,指尖冰寒如刀锋,在她脸上划过,他眯了眯眼,“我在看,我的雅雅到底哪里生了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酒中下药!”

    他说着,那手刚好滑落到卓君雅纤细的脖颈上,就将那脖颈轻轻地攥了起来。

    卓君雅浑身一个激灵,那手寒凉如冰,并未用力,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诱惑。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与他接触,竟然是这样的,当下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楚衣……”

    胜楚衣笑得魔魅,“楚衣两个字,唤得甚好,可是,还不够心痒。”

    卓君雅慌张的一双眼睛不知该看哪里,“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喜欢听女人的惨叫声,你会吗?”

    “……”卓君雅有些怕了,“楚衣,你待我温柔一点,好吗?”

    胜楚衣皱了皱眉,“温柔?不会啊。”

    “可是我见你对萧怜,都是那么温柔如水……”

    “你怎么跟我的怜怜比!”胜楚衣骤然发作,攥着她脖颈的手骤然一紧!

    卓君雅立时脸色发青,双手想去掰开他铁钳一样的大手,却怎么也掰不动,她拼命的拍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

    直到几乎快要被掐死了,胜楚衣忽然又松了手,笑眯眯重新坐在她面前,“怎么样?好玩吗?”

    卓君雅大口大口喘着气,痛苦道:“楚衣,你既然不喜欢我,何必这样对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你?”卓君雅又燃起一丝希望。

    “我喜欢看你垂死挣扎的模样,虽然有点老,但是老有老的好处,没那么嫩,轻易死不了。”

    话已至此,卓君雅哪里还有心情谈一夜情,拔腿就要跑,却被一股大力,如猫抓耗子一般,又凌空给抓回来丢在床上,胜楚衣飞身从榻上跃下,两人换了个位置,啪地一声脆响,一条黑漆漆的蟒龙鞭,狰狞的逆鳞在灯火下闪闪发光,甩在了卓君雅脚边。

    “敢给本君下药的,你还是古往今来头一份!”

    卓君雅向那榻里爬去,“楚衣,尊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

    啪地一鞭抽了过去!

    卓君雅也不是泛泛之辈,哪里肯束手待毙,伸手就去抓住蟒龙鞭,刚一触及鞭子,就是一声惨叫,那白花花的手掌上顿时鲜血淋淋!

    胜楚衣邪魔一般地笑,“既然有胆子下药,为何没胆子在本君的榻上多缠绵片刻?”

    啪地又是一鞭子,卓君雅不敢碰那鞭子了,换来的,便是穿得薄薄的身子上,一条深深的血痕。

    她飞身想多路而逃,可从来没有猎物能从方寸天的手底下逃走。

    卓君雅被抓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你不是尊上!你到底是谁?”

    “现在想起问本君是谁了?进来的时候,想什么呢?”

    “你不是芳尊,你到底是谁!”

    胜楚衣顺了顺鞭子上的鳞片,“两个选择,要么,乖乖地等本君打到爽,要么,自己脱光了,跪下来磕头求饶,或许本君心情好了,可以告诉你,本君到底是谁!”

    此时的卓君雅,枉称藏海女剑圣,一没有杏花剑在身,二居然想逃都逃不掉,她虽然不知自己到底招惹了怎样的存在,却知道眼前这个,绝对不是胜楚衣,但比胜楚衣更加可怕。

    “你不要胡来,这里是藏海国!孤王是藏海国的女王!你要是敢胡作非为,就是与整个藏海国为敌!”

    胜楚衣笑得更加欢畅,“藏海国,哎呀呀,好怕啊,”他俯身看着她狞笑,她就只能吓得向后退着爬去,身子在地上擦出一长串血痕,“小小一国之主,竟敢觊觎本君的肉身,本君是怜怜的!只有我最最亲爱的怜怜才配碰我,才配拥有我。”

    方寸天夺舍了的胜楚衣,神经兮兮地笑,忽冷忽热,提起萧怜,便是一阵心驰神往,“你说,本君喝了你这杯中酒,心头烦躁,若是怜怜在这儿,该有多好,我若是抓到她,必不饶她!”

    啪!又是一鞭!

    卓君雅惨叫一声,爬着想逃走,却被蟒龙鞭给卷了回来。

    “可是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连给本君提鞋都不配!”

    卓君雅满身伤痕,趴在地上委屈地哭,“不是这样的,尊上,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我是真心对你,我只是不甘心,我等了你八年了,我哪里还有多少个八年可以等啊……”

    她也不管这个打她的人是谁,就将满腔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哎哟哟,真是的,哭得这么伤心啊,小可怜儿!”方寸天夺舍的胜楚衣收了鞭子,蹲到她面前,学着胜楚衣平日里戳萧怜的模样,戳了卓君雅的眉心,软着嗓子道:“你呀,真是淘气,以后记得不要随便给男人下药啊,吃了药的男人,禽兽不如啊!”

    他说着将手搭在卓君雅的肩头,“来,本君扶你起来。”

    卓君雅见他忽然又对自己好了,望着他神祗般完美的脸,忽然心中又升起一丝幻想,“楚衣,你清醒了?你原谅我?”

    胜楚衣脸上几乎绽出了花来,“傻瓜,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本君从来没有怪过你啊!”

    他本君二字一出,卓君雅立刻知道又认错人了!

    刚要挣脱,手臂上从肩头到指尖,一阵剧痛!

    胜楚衣的五指如铁钩一般,从她的肩头一路猛地撸下!

    那整条手臂的骨头,顿时如掐甘蔗一般,四分五裂!

    啊——!

    卓君雅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胜楚衣刚刚的魔魅和嬉皮笑脸,顿时消散无踪,一本正经道:“咳!本君现在就以你师叔祖的名义清理门户!身为万剑宗弟子,胆敢做出这般辱没师门,欺师灭祖之事,禽兽不如,今日就废去你的手臂,永世不得执剑,从此世间,再无藏海女剑圣!”

    他手中大力一挥,将她直接丢出门口,瞬间又变回了流氓相,“妈蛋,德行败坏!还敢称圣!你这种贱人也能称圣,那老子就是九幽天了!”

    外面闻声赶来的韦青鸢带了大批兵马,将胜楚衣的住处团团围住,他慌忙扶了卓君雅起来,“来人啊,将里面的人给我拿下!”

    胜楚衣在里面金刀大马地一坐,将染了血的蟒龙鞭向身畔一甩,笑道:“本君身上的药劲儿还没过去,正躁得慌,来啊,杀人解闷啊!”他越说到后面,越是发狠,越是声色阴沉,吓得门口的人就都退了一步,谁也不敢上前。

    这时,外面,司命等人带了贪狼军围了上来,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弄尘从人堆里跳出来,也不怕里面坐着的磕了药的魔王,大模大样走进去,“主人,这是怎么了?”

    方寸天向来对弄尘的印象来不错,耐着性子晃了晃脖子,“闷!杀人玩!”

    弄尘一见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方寸天又出来了,“玩玩差不多就行了,莫要坏了大事,明天还要赶路呢。”

    “本君才懒得理会你们什么大事,惹毛了,毁天灭地,也是分分钟的事!”

    “好好好!您毁天灭地,您最大!可是,您要是把这锅菜给砸了,有的人可是会不高兴的哦!”

    “谁!谁敢给本君脸色看!”

    弄尘凑近他一点点,“莲后!”

    胜楚衣当下神色就缓和了下来,皱了皱眉,不吭声了。

    弄尘一看有戏,故意加重了语气,“娘娘归宁省亲,这是盼了多久的事,又是多大的事,要是被你这么给生生搅合了,你说,你们俩以后,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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