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魔君,滚出去上早朝!-《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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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

    胜楚衣两眼一亮,这才是他怜怜的本性啊!

    于是,又是一场乱战。

    这一天,反反复复,最后满朝文武终于在时近晌午的时候,才等来他们的太华帝君。

    然而,皇帝陛下的心思根本就没在朝堂上,坐在皇座上,落了珠帘,撑着额角,补觉。

    到了晚上,坐在隔壁御书房的人刚搁了朱批笔,就听见里面的人也补了一天的觉,睡醒了。

    终于醒了!

    继续!

    “胜楚衣!禽兽!”萧怜惨叫一声,连床都还没下去,又被堵了回去。

    如此七日,萧怜就没出得去房门,一种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感觉,在心头翻涌。

    “胜楚衣,楚郎,叔叔,君上,我求你个事。”

    “说。”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活动一下。”

    “叫爹。”

    “……”

    ——

    一个多月没出门,外面已是春暖花开。

    天澈宫有自己的御花园,萦绕于飞瀑之间,便是一处神仙洞天。

    萧怜来的时候,已是深秋,东煌虽四季温暖,却依然是相对萧条的季节,如今她许久没出门,此时一出来,恰逢春日,当下有种霎时间万紫千红,百花盛开的感觉。

    胜楚衣陪着她出来晒太阳,顺便将珩儿一起带了出来,后面就跟了呼啦啦一大群宫婢随侍。

    萧怜拈了一朵花,看得出神,“这花,朔方也有,听说在北方,花期极短,但若是在温暖的地方,一年中会开放好几个月。”

    “想念朔方了?”

    “想棠棠,想策马飞扬的日子,还有……仇恨!”她两眼有些出神,转而一厉,将那手中的花捏得粉碎。

    胜楚衣抬手在她两肩掠过,骤然出手。

    萧怜本能地出拳相迎。

    可这一拳出去,就会后悔了,她的琵琶骨已经废了!

    刚有一丝颓然之意,那拳风便走了下坡,被胜楚衣伸手抬起,身法轻转,绕到她身后,指尖轻触她的关节,那一拳便虎虎生风而出。

    他脚尖轻点她的后膝,那一脚便横踹了出去。

    他的手触及她的哪个部位,哪里便按他的意志出招,她在他身前,犹如一个牵线木偶,而两个人舞到一处,便是一对双飞的比翼鸟,在花间翻飞舞动。

    一套招式下来,萧怜从胜楚衣手中跃出,许久未动的筋骨无比爽利。

    她摸了摸自己的锁骨,“奇怪,怎么手臂能用得上力了?”

    胜楚衣欣赏一件珍宝般的看着她,“木系天赋的生之力量,又名乙木生,与炎阳火的光耀之能相融合,便可修复万物损伤。你这琵琶骨,再过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真的?”

    “不过,现在还不能做太过激烈的动作,回头我先教你一些操控天赋的方法,再将你在腿脚功夫上的欠缺补齐,届时,便可重塑一个全新的萧云极。”

    萧怜仰面看他,眼光晃动,静了好久,忽然道:“胜楚衣,我鞋子不舒服。”

    胜楚衣眉梢一挑,淡淡浅笑,“好,我帮你看看。”

    东煌的皇帝,在远处一大群宫婢的注视下,在他的皇后面前蹲下,单膝抵地,拿起一只脚,脱下鞋子,一手端着她的脚,一只手拿起鞋子仔细看看,只有重新替她穿上。

    又拿起另一只脚,依然是如此,仔细查看了一番。

    “也许是刚刚动武的时候进了小石子,回头让弄尘将这里换了琉璃砖便是。现在可好了?”他说着,仰面抬头看她。

    冷不防,萧怜俯身在他眉心一吻,“叔叔。”

    她低着头,看着他,笑容与以往全不相同,几分天真,几分娇媚,几分野性难驯。

    萧白莲的笑!

    胜楚衣面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淡去,缓缓起身,也定定看着她。

    一言不发。

    良久,萧怜依然看着他,笑容不变,“我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珩儿出生后,做了个梦,想起了以前的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胜楚衣的语气有些凉,这一个月,他将她的改变看在眼中,却从没想过她会有事瞒着他。

    “我怕你会把我送回神皇殿。”萧怜坦然地看着他,哪里有半分惧色。

    “那现在怎么又不怕了?”

    “因为,我的琵琶骨好了,我又能打架了!你要是敢把我送回去,我就再逃出来,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绝不会让你再把我一个人丢下。”

    “果然是翅膀硬了啊。”胜楚衣叹道,劈面一掌。

    萧怜轻灵地向后避开,“你又打我!”

    “不听话就要打!”

    “你以前都舍不得打我!”萧怜在他袖底巧妙避开大招,滑得像条泥鳅。

    “用你们朔方的话怎么说?媳妇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萧怜本不是胜楚衣的对手,但胜楚衣也没想狠揍她,只是稍微压制一筹,算是对她的小小惩戒。

    这时,一道金光闪过,秦月明不知何时来了,跳着脚叫道:“爷,揍他!”

    萧怜扬手接过杀生链,直接抽了过去。

    她骤然有了武器,便凶了几分,竟然将胜楚衣逼退了数步。

    那边悯生一声喝,“君上,接剑!”

    一声清越的嘶鸣,长剑如白虹贯日而来。

    铮地一声响。

    长剑在杀生链上荡出一排璀璨的火花。

    这一帝一后在飞瀑之间的花园中倒是打得酣畅淋漓,推着悯生来的弄尘不停地扶额,花园!我的花园!我今年新设计好的花园!全毁了!

    直到萧怜在那把剑之下实在招架不住了,轰然周身炎阳火起,汹涌而去,胜楚衣飞身向一旁掠过,险险避开,仓促收了剑。

    萧怜收了杀生链,揪住胜楚衣,“你的冰渊呢?”

    胜楚衣淡淡拍了拍她的手,“无妨。”

    萧怜却不依不饶,“我问你你的冰渊呢?沧海诀呢?”

    悯生转动轮椅过来,“君上以水之两极,与娘娘的乙木生,一同克制九幽天与方寸天了,否则以娘娘当下的能力,还不足以同时封印此二者。”

    萧怜看了看胜楚衣,想了一下才明白,原来并不是她一个人的力量封印了九幽天和方寸天,“我还以为我成功了……”

    胜楚衣牵过她的手,“怜怜的确是成功了,否则我如何此时立在你面前?”

    “可你两样天赋都没了,与普通人无异。”

    弄尘出来打圆场,“阿莲,怕什么,君上还有剑啊,正好君上的剑法,这世间还没人真正见过呢。”

    萧怜摇头,“那也不行,我不放心。”她郑重反手抓住胜楚衣,“以后不可离我太远,我来保护你!”

    胜楚衣听了,原本隐隐有些怅然的脸就立时换了笑颜,“好啊,以后就有劳怜怜了。”

    暖意融融的情景,悯生和弄尘悄然退出,一片岁月静好,突然秦月明跳了出来,“喂!怜,他稍稍示弱你就心疼了?你揍他啊!你知不知道,你男人他不是人!”

    萧怜淡定笑,“他本来就不是人啊!”

    秦月明更跳脚了,“原来你也觉得他不是人啊!我告诉你,这一个月,我多少次想冲进天澈宫来陪你,结果都被他给横加拦了下来,说什么你需要静养,他就是想独霸你,把你当成私有物品!”

    萧怜想了想,“也可以,我没意见啊,私有物品就私有物品呗。”

    胜楚衣立在她身后,威胁地向秦月明瞪了瞪眼。

    秦月明立时指着他,“你看,他还威胁我!”

    萧怜回头,胜楚衣立刻眉眼弯弯对着她笑,“没看到威胁啊。”

    “怜,我跟你说啊,”秦月明抓了她拽到一边,“他就是不想让我见你,他想断绝咱们俩的关系,你肯定也想见我的对不对,要不是他阻拦,这一个月我陪在你身边,陪你吃,陪你睡,就跟以前你生棠儿时候那样,多好,你说对不对?”

    萧怜眨眨眼,“内个,说的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这一个月,她哪里还记得有秦月明这号人,你陪我吃,陪我睡,那我夫君睡哪儿?

    秦月明见她应了,开心的将她抱住,“我就知道我的爷最喜欢我,最疼我了,走,咱们去看看珩儿,他肯定也想我这个母妃了。”

    萧怜:“……”

    她被秦月明硬生生从胜楚衣身边给拉走了,求助地回头看他。

    胜楚衣摇头,嘴角一勾,送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笑。

    ——

    接下来的日子,萧怜每日闲时,就按照胜楚衣的指导,勤加练习武功,反复练习操控炎阳火与乙木生。

    她的水系天赋倒是特别,当初可以不畏冰渊,却此后再不见动静,胜楚衣怎么尝试调动,都无法再唤醒。

    他自己虽然也是水天赋,却是走的两个激烈的极端,对于萧怜的水天赋,一时之间也摸不透。

    “迟一点觉醒,也未必是坏事。”他笑眯眯对她说。

    她就信服地点点头。

    “楚郎啊,我想尽快带珩儿一起回朔方。”

    “不等夏至的封后大典了?”

    “等不及了,既然珩儿提前出生,我就想快点去接棠棠,顺便把该办的事都办了。”

    “好,那便依你,珩儿满百日就启程如何?我不介意做你没有名分的夫君。”

    “……,只是我担心珩儿跟着我们万水千山的长途跋涉,会不适应。”

    “他比你还要强悍,何须担心。而且,我会跟你一起去,打架的事,你去,带孩子的事,我来。到时候接了棠儿,我们四个人,就再也不分开。”胜楚衣极为贤惠地望着她笑。

    “你跟我一起去?”萧怜有些意外,“那东煌怎么办?”

    “我七年不在,东煌还是东煌,当初称帝,无非是为了获得开启无字玉简的资格。”胜楚衣在她身边坐下,“你与孩儿们,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在哪里做皇帝,做谁的皇帝,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他伸手拦了她的腰,“若是需要东煌以倾国之力相助,这个皇位就算送与怜怜也无妨。”

    萧怜故意冷了脸,揪着他的脸,“你就不怕我过河拆桥,拿了你的江山,将你休了?”

    胜楚衣揪她的下巴,“太华魔君,以杀立国,不是随便说说的,你若敢负我,我便杀了你,再倾覆了这天地,与你陪葬。”

    萧怜揪他的脸揪得更用力,“好狠毒的男人!不要也罢!”

    胜楚衣也咬牙切齿,“好无情的女人,不勤加修理,便是要反了!”

    他张嘴便咬,萧怜就痛得咯咯咯笑。

    天澈宫上,一片缭绕夜色,天澈宫下,也有些不清不楚。

    弄尘往前走一步,朗清就在后面跟一步。

    他停,他也停。

    他走,他也走。

    “你到底要怎样?”弄尘急了,转身跳脚。

    朗清有些扭捏,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我只想跟在你身后。”

    “你不要再跟在我身后了,你这样我随时都觉得自己很危险,我的……内什么很危险!”

    “……我,我再过一段时日就好跟殿下回西陆了,此去必然少不了许多凶险,出生入死之事,谁都说不好,我怕以后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了。”

    “哎呀哎呀,见不到就见不到了,我又不会想你。”

    “可是我会想你啊。”

    “你!老子是男人!”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总跟着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弄尘特别想一掌劈死这个熊孩子,可想到如果把他弄死了,回头阿莲跑去君上那里一哭,他去哪儿再给他弄个一模一样的赔给她?

    于是强行忍住了,“好好好,你控制不住,我不怪你,但是拜托你不要总跟在我身后好不好?你这样我hin没有安全感!”

    “你真的不怪我?”朗清的眼睛闪闪亮,原本的抑郁渐散,充满了希望。

    “我……,好了好了,你快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不要再站在我身后就好!”

    “好!”

    朗清迈上前两步,站在他身边,抓过他的手,“那我站在你身边!”

    弄尘两眼一黑,我到底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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