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即我道(求月票)-《桃李春风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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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阳,杨家。

    杨英豪拿着一卷卷轴,缓步走入莲池湖畔,目光左右搜寻了一番后,刚要喊出口的话音,就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就见莲池湖畔中央的假山之中,一袭宽松白色练功服的杨天胜顶着毒辣的日头立足于假山之上,双手不断运功,仿佛熊熊烈焰般的烈阳真气在他双手之间凝而不散,时涨时落……

    而令杨英豪将都到了嘴边的话音咽回去的,是杨天胜头顶之上,八口寒光四射的宝剑,正随着他双手运功灵动得仿佛游鱼般围绕着他徐徐旋转,时而还有一阵或尖锐或清越的剑鸣之声传出。

    他定定的眺望着那八口宝剑,目光之中既有惊叹、自豪之意,又有些许微不可查的失落、黯然之色。

    那种复杂的心绪,大抵就是老父亲既希望儿子能顶门立户、光宗耀祖,又不太希望儿子太早将自己拍在沙滩上。

    因为下一辈人的成长,往往就意味着上一辈人的衰老……

    少顷,行功许久的杨天胜突然一握主拳,厉声大喝道:“收!”

    八口寒光四射的宝剑应声陡然收束为一体,形成一柄粗大的大剑悬于杨天胜头顶之上滴溜溜的旋转,高亢而急促的剑鸣声令远处眺望的杨英豪,都很是担忧那八口剑会不会突然落下……

    杨英豪担忧显然是有道理的,八口宝剑刚刚束手为一体,杨天胜握紧的右拳便被一股无形的反震力道给震开,合为一体的八口宝剑也随之剑光摇曳、摇摇欲坠。

    所幸杨天胜反应极快,右手刚刚被震开,便强行爆发烈阳真气,额头上青筋绷起的强行将右手五指缓缓合拢!

    八口宝剑的剑鸣声渐渐趋于平稳,旋转的速度也不复先前那般歇斯底里……

    然而到这里……才是八剑齐飞的第一步!

    杨天胜死死的咬着腮帮子,裂开嘴唇如同上了岸的鱼那样急促的喘了几口大气,额头上绷起的青筋越发狰狞。

    调整了十数息后,他才把心一横,双臂往上一震,双手摊开拼尽全力的合拢:“合!”

    话音落下,八口宝剑齐声暴鸣,震荡出八道银亮的剑气,随着他的双手合拢逐渐合拢……

    八道剑气凝为四道剑气。

    四道剑气凝为两道剑气。

    越合到后边,杨天胜合拢的双手便越是艰难,酱紫色的面容、紧绷的筋肉,仿佛托举的不是八口轻飘飘的剑器,而是一座沉重的山岳!

    而那两道剑气所散发出的恐怖锋锐之气,已经到了令老父亲杨英豪都感到口干舌燥、心惊肉跳的地步!

    他也不由的握紧的双拳,咬牙切齿的暗暗为独子打气……

    杨天胜憋着一口气,强行将双手合拢倒只剩下一丝缝隙就能贴合,而头顶上的两道恐怖剑气也开始相互融合之时,他鼻腔里突出喷出了两道血箭……

    这两道血箭一喷出来,他绷得如同钢筋一样的身躯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双臂顺势一挥而下,斩向莲池之中:“杨老二你真该死啊!”

    两道已经有了丝丝融合迹象的恐怖剑气,随着他这一挥,狠狠的斩向莲池。

    剑气落下之际,迎风暴涨二十多米,火红的剑气仿佛无坚不摧的神器,一剑划开半座莲池。

    刹那之间,连莲池底部发黑的淤泥都纤毫毕现……

    “轰!”

    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整座山庄都为之剧烈颤动,湖水炸起三四层楼那么高,遮天蔽日,翻涌的浪花更是直接冲进水榭,迎面将杨英豪浇了一个透心凉……

    他一脸懵逼的退了好几步,回过神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泥点和水迹,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厢,杨天胜脱力的单膝跪倒在假山上,口鼻溢血的剧烈喘息着,仿佛魔怔了一样喃喃自语道:“不对…还是不对…明明…明明杨老二做出来那般轻松,到小爷这儿、到小爷这儿……怎么就不行了呢?”

    杨英豪飞身落到假山上,手忙脚乱的掏出小金瓶拧开,倒出几粒丹药抓起杨天胜的脑袋,给他灌进嘴里:“差不多就行了,别把自个儿逼得太狠了,练功讲究的是一张一弛、劳逸结合,不是一味的闭门造车!”

    杨天胜身躯后仰,摊在假山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您不懂,这就不是闭门造车不闭门造车的事……”

    杨英豪虎着脸:“那是什么?”

    杨天胜想了想,一拳砸在自己胸膛上:“是气、是意、是神!”

    杨英豪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无言以对。

    这犊子练得功,他连看都看不懂,叫他作何评价?

    甚至他都敢保证,哪怕是把教主大人请来,见了这犊子的武功,也必然得怀疑人生……

    武功……还能这么练?

    “是,老子不懂!”

    无法从专业角度做技术分析的杨英豪,所幸放弃治疗,拿出老父亲特有的蛮不讲理特权:“但老子知道,以你眼下的精气神儿,你就是把你自个儿逼死,也决计练不出你所说的‘万剑齐飞’……差不多就行了啊,再折腾,老子可就要去请你娘了!”

    一听到“你娘”这两個字儿,杨天胜顿时就偃旗息鼓了,勉为其难的回道:“行吧,儿子就歇息两日。”

    他嘴里说着‘歇息两日’,心下却还在琢磨着:‘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他与杨戈相交极早,甚至可以说是杨戈这一路走来……唯一的见证者、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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