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现在是彻底意识到了对方的算计是一环接着一环,他应下决斗的行为实在太过于冲动,但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吃。 …… “吃相难看了。”白榆评价道:“而且也太粗糙了一些,他们真不怕这事传出去?” “联合卫馆做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梅露西娜望着这局面,轻声问:“你还不上去?” “为什么要上去?”白榆奇怪的问。 梅露西娜不明白这个弟弟在想什么。 “我怎么上去呢,名不正言不顺的。”白榆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这是龙虎卫馆遇到的难题,也当由他们自己解决。” “这样下去,龙虎卫馆就要输给了联合卫馆……这可是白氏几百年的祖业。” “我不是很在乎这个。”白榆打了哈欠:“而且输了也没关系,到时候想要拿回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还能找个由头去联合卫馆总部走一走。” 梅露西娜哭笑不得:“小玉京,你报复心这么强烈的嘛?” “我不是很在意传统什么的。”白榆耸了耸肩:“即便你说了这是白家祖业,在我看来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就像是一些舍不得丢掉的老物件,收着留着未必是觉得它真的有用,搬家的时候都闲着占地方。” 梅露西娜一时间还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 作为一个旁系,或许她对白氏的归属感都比白榆要强烈一些。 回想到白榆的成长环境,他说出这番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幼就没享受过什么家族的帮扶。 白破天或许是希望白榆回来认祖归宗,但白榆也真的只是过来看看,他真的没有非得让这群白氏旁系认自己这个嫡系的念头。 来这儿,可能主要还是为了入学的举荐信。 但转念一想,其实没必要非得从龙虎卫馆这里拿,去找教会不也一样? 说不定还更方便一些。 两人交谈也没避讳周边人。 白贺武听的一清二楚,他放下了手里的瓷缸杯,慢慢悠悠的说:“龙虎卫馆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有些传承在手里的。” 白榆回过头,静静看着老人家。 “白破天让伱来这一趟,恐怕正是让你来看看老头子手里的这座炉子。”白贺武摸了摸胡子,犹豫道:“那毕竟也是我儿子,我太了解他性格了,若是上了擂台,恐怕要被人抬下来,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一件哀事。” 动之以情,诱之以利。 姜还是老的辣。 如此一番说法,白榆反而找不到什么拒绝的借口了。 梅露西娜也凑近说:“我了解白槐安,他这倔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面对爷爷都敢直接怼上两句,若是真的带伤上了擂台,真的会被抬下来的。” “真的假的?”白榆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根筋的人?” “有的……”梅露西娜揪住白榆耳朵:“臭弟弟,如果你也不听话,继续一根筋,姐姐说句难听的,如果待会儿白槐安人没了,你还得负责给他抬棺呢。” “……” 白榆的表情很精彩。 这就是辈分压制么? 白槐安和白破天是同一辈的,白贺武和白参商是同一辈的。 死了还得压我一头? 焯。 白榆撸起袖子:“行行行,我上……不过老爷爷,说话算话,等打完擂台,拜过白家先祖,这事就算过去了。” 白贺武笑呵呵道:“你先赢了那决斗代理人再说。” 白榆只淡淡一笑置之。 白贺武扭过头:“梅露丫头,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比白破天当年还狂妄,真没问题?” 梅露西娜双手抱胸,流露出女总裁的冰冷和傲慢:“别说是决斗代理人,就算是整个联合卫馆的人加起来,给我弟弟提鞋都不够资格。” …… 此时两家卫馆还在对峙僵直中。 白槐安打定主意要上擂台送人头了。 为了那一口气。 他恢复了一会儿后,便要起身。 此时擂台上的西德菲尔开口说:“我可以等你半小时。” 倒是联合卫馆的话事人不乐意了,正要开口,便又听到西德菲尔说:“若是有意见,我就放弃这一战。” 联合卫馆的人不说话了。 白槐安也没回应这份好意,他决定先上擂台。 不过胸中那口气随着突兀的一巴掌拍打过来,顿时就散掉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年轻人站在了他的身侧,右手轻轻一拍后背。 然后白槐安就直挺挺的仰面而倒。 “什么人?” 龙虎卫馆众人围在周边。 有几人扶住动弹不得的白槐安,掐住人中,也见不得半点反应,又惊又怒道:“你做了什么?” “伤员就乖乖躺着。” 白榆当着众目睽睽下,身形跨过空间,一步抵达擂台上。 众人眼前一花,前一刻还在跟前的人,下一刻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最后一场,由我来。” 话音刚落,现场就有些炸锅,所有在场之人都有些错愕。 一方面是白榆过于年轻,另一方面是他们根本不曾见过这个年轻人,都搞不清他是谁。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 “我姓白。” “白破天的白。” 他说的是大夏语,白氏族人是听得懂的。 这句话就像是在波澜起伏的水池中砸下一块石头,引得众人心绪跌宕。 白破天在白氏中实在如雷贯耳,放眼白家几百年历史中,有且只有这么一位封圣。 身为白氏旁系,和封圣沾亲带故,哪怕是远房血亲,谁又真的没幻想过自己能鸡犬升天? 白破天没来,但另一位嫡系来了。 这也是他们阔别十多年,第一次看到本家嫡系。 不少白氏旁系都知道,白破天的孙儿是在大夏本土长大的。 此时算是白榆第一次当着众多旁系第一次露面登场。 翩翩少年郎,君子世无双。 他展现出的气质,和这里的人事物都存在着格格不入,仿佛油画中的一点山水笔墨。 遗世独立,鹤立鸡群。 怎么说呢…… 排场、气质就不一样。 原本西德菲尔放在这里也算是美男子一个了,即便年过四十,看上去也是娇滴滴一朵花似的二十多岁。 可随着白榆登上擂台,九成以上视线全落在他的身上,浑身散发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气质和魅力。 不是一个美和帅就能形容的,更多的是自然。 擂台下的观众们都打量着白榆的样貌、体型、气质。 而擂台上的决斗代理人则是第一时间感受着白榆的强弱。 可西德菲尔感受不出来。 他原本笔直的站姿出现了一丝松散,继而绷紧了身体,握住了腰间的决斗剑,身体微微前倾,踏出右腿,紧接着又往左边挪了两步,再然后往后退了退,腰椎从弯曲变得笔直,再度变得弯曲。 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在短短十秒内,他连续换了二十七种不同的持剑姿势,虽然看似每一个都差别不大,但每一种都象征着一种起手式的应对策略。 反观白榆,自上了擂台后便一动未动,甚至没有亮出兵器,仅仅是伫立着,最多是动了动眼珠子。 西德菲尔开始汗流浃背了。 他参与决斗超过十年以上,不是缺钱,而是出于挑战高手的理念。 击败的超凡四阶不下于十个,对自己的剑术、实力底蕴,他也是颇为自信。 可此时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不论如何调整,都会被一招内被对方击溃的感觉。 这是他的天赋。 西德菲尔的天赋和雨宫真昼非常相似,都是一种战斗直感,一种野性直觉。 他能通过对方的一系列细微动作察觉到对方的进攻意图,提前防御、反击,布置陷阱。 可他从未有过此时此刻的感觉,有一种滑稽感,感觉自己就像是对着风车发动冲锋的唐吉坷德一样。 能赢吗? 赢不了的。 经验、直觉在全方位的否定这一点。 “怎么了?”白榆自始至终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要放弃先手的机会么?” 战术上也存在先手和后手的区分,谁先手,谁就有优势,因而决斗场上默认是强者给予弱者先手的资格。 “……” 西德菲尔沉默,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未战先败的事实,强硬的逼迫自己往前踏进一步。 这一刻,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脖子,仿佛脖子被斩断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