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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派系人数不算多，过的也不算特别好……因为白破天其实不是很待见这些有着东方血脉的移民派。

    老爷子是罗马和大夏的混血，是在罗马长大的，虽然去大夏留学待过，但没能在大夏建立白家，反而被放逐了，因而对大夏人也谈不上存有多少好感。

    梅露西娜对此点到即止，她交予白榆自行判断，是否要提拔一些人。

    因为白榆是个大夏人，对大夏移民血脉抱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他若是着手提拔，她也会做出对应让步。

    白榆则是搪塞了过去，笑着说：“若是我继承了公司，哪里还有什么嫡系非嫡系的说法？”

    “控制集团，实际上和操控朝堂并无区别，东方的历史上对此早有参谋。”

    “汉家自有制度，霸王道杂之。”

    他说的十分东方化，梅露西娜却听明白了。

    她的笑容是发自内心，感觉自己只是白白担忧。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白榆继承了东煌后也能做得很好。

    亲自下场提拔和整嫡系是一件没必要的事，他不是从下面一路晋升上来的，没有嫡系也不需要嫡系，这是家族企业，是正儿八经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

    因而维持党派平衡才是最为重要，使得一些党派保持焦虑，让一些部门感到压力，打压开始肆意扩张的派系，使之不因业绩出色而开始恃宠而骄……各个派系间的优势、劣势、烦恼，全都是刻意维持的结果。

    这不算无聊的帝王心术，而是制度内的竞争平衡。

    政治天赋和种地本能是刻在中国人基因里的东西。

    梅露西娜秉持顺延了白破天的操作方式，因而她稳坐着女总裁的位置，在集团内大权在握，每每人事调动都不是按照喜好，而是基于部门派系平衡而来。

    管理公司，就是看一个人的用人之道，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商贾的能力范畴。

    历史上一些厉害的商贾，往往从政后也极为厉害，眼力刁钻善于用人，好比当年冷庙烧香的吕不韦，散尽家财押注异人，成就大秦国相。

    不过，东煌集团的最大优势还是在于有个封圣当董事长。

    正常跳槽辞职倒是没什么，如果搞出背叛公司这种事，那就等着别清算吧。

    封圣是真的能杀他全家还不用负责的，罗马最多口头教育一下。

    “关于她们几人的户籍，我已经办好了。”梅露西娜抿了一口红酒。

    “这么快？”

    “走了一下教会的渠道，这次东煌集团出力不小，这些小事也很容易。”梅露西娜饮酒后，冷峻的脸颊多了几分醉人的驼红：“如果是你自己去找圣女，说不定处理起来比我更快一些。”

    “只怕柯蒂莉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吧。”

    “你认知的圣女不还有另一位么？”

    “你是说……疗愈圣泉？”

    “她可算是在一个月前大出风头，提前准备好了大量祝福之水，民众对其感恩戴德，教会将她当做证明的宣传案例，一度用她的个人魅力压制住了这一次密教半神入侵的负面影响。”梅露西娜微微眯起眼睛：“一时间风头无二，甚至和黄金露珠齐平……不过教会都不知道，这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伱以一己之力捧起两位圣女，可真是……姐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侥幸罢了。”白榆不敢居功，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大事，不过是提个醒而已：“不过雪莉姐是如何知道的？”

    “当然是那位疗愈圣泉主动来见我了，而且是当面致谢。”

    “倒是有心了。”

    “有心不一定，也有别的意思，她看到了你的潜力，想和你蹭一蹭……不过当时你没回来，我也没给她一个答复，目前她正在巡游全国，在罗马各地进行疗愈布施，积攒信仰、收获信徒。”

    “柯蒂莉亚与之并不冲突吧？”

    “柯蒂莉亚被送去了梵城，因为在密教入侵期间的出色表现，要重新进行荣誉圣徒的册封。”

    “出色表现？”白榆疑惑，她哪里出色表现了？

    梅露西娜很不高兴的说：“你的功劳全都被算在她的头上了。”

    “看来教会也挺不容易的。”白榆了然：“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吧。”

    “是的呢，她很担心你会误会，临走前哭哭啼啼的。”梅露西娜幽幽道：“总之，她获得荣誉圣徒封号后，已经不再局限于圣女阶层，当下应该被留在梵城中，接受圣徒规培。”

    白榆知道柯蒂莉亚安好，便也不再追问什么。

    圣徒、圣女已经不是同一阶层了，疗愈圣泉要追赶上柯蒂莉亚，或许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

    柯蒂莉亚一路躺赢，眼看已然名留青史，自然不会再去和一名后辈计较什么，她该考虑的是，将来要不要继续去东方传教。

    继续说回之前的事。

    “她们的学籍已经办好了。”梅露西娜放下酒杯，切下一块牛排，用叉子递过去。

    她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故意在宣誓主权，这么多视线都在默默盯着。

    当着周边高管经理们的面，白榆很自然一口咬住了牛排，在咀嚼中以真气共振发声：“什么时候可以入学？”

    “这件事操作起来会有些复杂，皇家学院不同于其他的大学，不是捐一栋楼就能买到入学名额的。”

    梅露西娜切下一块放入自己嘴里，抿着嘴唇舔了舔刀叉，仿佛品味出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高冷态度不再，笑容越发迷人。

    许多公司里的年轻人已经开始黯然神伤了。

    高冷女总裁在东煌集团众人眼里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现在这座高岭之花似是要被人摘下了。

    而且他们甚至无法反对。

    毕竟是自家总裁主动的。

    倒是不少集团老人对此丝毫不在意，他们是看着白破天将梅露西娜当做接班人培养的，而董事长不可能没考虑自己孙子的处境，显然这两人早就是一对了。

    宴会过后，白榆带着梅露西娜乘车离开。

    后座上，梅露西娜抱着他的臂膀，带着几分醉意开始说起。

    “你知道白家最初靠什么起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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