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第1043章-《没你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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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个角度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里面桐桐坐在一张案几之后,边上有俩书吏打扮的人正在准备记录,而被锁在审讯椅上的,看年纪应该是那个王记。

    没错,就是王记。

    桐桐问说:“王大人,知道我为什么不先审你的母亲,要先审你么?”

    王记一脸的哀求,“郡主,臣真不知道……母亲她有那样的想法。臣自知,臣的母亲乃死罪,可臣……愿意替母亲去死……还请郡主开恩。”

    “孝心可嘉呀!”林雨桐就道,“圣上治国,以德,以孝,亦以法。有心有行,还得看是否造成了恶果……所以,王家不是人人非死不可。”

    王记一愣,继而擦了脸上的泪,“郡主所言,当真?”

    当真!

    王记这才道:“郡主,臣不敢欺瞒,臣确实是不知道母亲心存此念。”

    “你可知你外祖乃是高骈?”

    “知!”王记道:“家中的佛龛后面,供奉的正是外祖他们的牌位。”

    桐桐看韩嗣源,韩嗣源叫了人来,那人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堆的牌位。这是今儿从王家搜来的。

    桐桐就说,“王大人,是这些吗?”

    对!就是这些。

    桐桐就笑,“你知道你外祖是高骈!而北翼公杀了高骈,灭了高家的事,天下谁人不知?这件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臣知道。”王记不住的点头,“臣一直就知道。”

    “你知道,那你一直在西北为官……为什么?”林雨桐看他,“这么着,更惊险?更刺激?更有滋有味?你就不怕那东西被发现,在西北那地界,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想着,西北紧邻大辽,查奸细一定是查的最仔细的。凡是在西北的官员,其履历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的。莫说你为官需要考察三代履历,便是去考个秀才,不也要三代清白吗?”

    韩嗣源抬手递给桐桐一份履历,桐桐拿在手里,“这是从吏部才调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翻看。”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压在手下,这才道,“立国迄今,时间太短。朝中有过一段时间,是准许各地简拔得用之人,而你便是在西北被林家简拔起来的。你若是把你外祖是高骈的事写上,怎么可能通的过简拔?”

    “是!臣……也得养家糊口呀!那时,是臣的母亲去办这件事的……”

    “你的母亲去办的?你当时便是不知情,难道后来都不知情!你只告诉我,你这个履历是怎么伪造便罢了,这么难说清楚吗?按照简拔程序,你说你是谁这不能算,得有人能证明你是谁才成。那么,是谁给你做的证明?”

    “安西军郭家后人!”王记忙道,“就是唐时的安西军,郭家的后人给的证明。”

    林雨桐心里叹气,安西军就是那一支驻扎在安西,遇到唐末跟大唐失去联系之后,还能戍守五十年而不散的军队。她就问说,“驻守安西的是郭子仪的侄儿郭昕,在郭昕之前,驻守安西的是高仙芝?”

    是!

    “高仙芝是自小跟着他的父亲从高句丽到安西的!也就说,你的履历里,你的母亲乃是高仙芝的后人,其祖上乃是高句丽人。”

    是!

    “北翼公念及安西军忠心,整编了一部分,解散了一部分,这些人在安西扎根这么些年,算起来都是数代人了。高仙芝长在安西,在安西呆了大半辈子。是郭昕接替之后,他又回了中原,之后,便谁也说不清楚高仙芝有多少后人,有哪些后人了,可对?”

    对!王记就说,“当时确实是……生活困顿,又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

    桐桐便笑了,“听起来合情合理,一点毛病没有!可安西那地方有多大呢?真当我没出过门,没见过世面呀?嗯?那么一个地方,可真巧,你们就正好能碰上郑临安,郑临安的祖上恰好跟高家有旧,又恰巧,郑临安很能干,在你妹妹该婚配的年龄,你们就恰好碰上了,还将你妹妹嫁给了他!茫茫人海,巧事都叫你赶上了?怎么就那么巧呢?这些巧合只能说明一点,那便是西北有一张网,你只是网上的一个而已。若不然,你母亲跟郑临安差着辈儿呢,她怎么可能见过郑临安,还一碰上就认出来了?一个内宅妇人,接触的人有限,她怎么会知道郑临安有本事,可用?这必是有人将消息提供给你们了。想那郑临安,必不会好端端的将他祖上是谁,祖上犯了什么事,见人就说吧!如今没有大唐了,新朝新气象,在新地方建新功岂不好?还能把什么东西都贴脑门上?”她朝后一靠,“必有那么一个人,在指挥你们的一举一动。包括这次朝廷从各地征召官员,你能入京城,只怕都是背后有人安排好的。你们敢强留郑家女郎,其实……已经说明你们不是很在意当年签下的契书。你们不怕这份契书!为何?其一,你们没太在意一个小小的女郎,觉得她翻不出大浪来!其二嘛,你们觉得你们有靠山。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笃定,此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权利一定不小,可对?”

    王记慢慢的抬起头来,惊愕的看向桐桐,“郡主当真是……”他长叹了一声,唯有苦笑,“是!我一直在听母亲的安排,我也知道这背后必定是有什么事的!但是,我也知道,我什么都不问,便是出事,我也受不了多大的牵连。因此,我真什么都不问,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这是我的保身之道!至于母亲,我唯一知道的是,在银州,母亲每逢十五,便去城中的甘露寺祈福,这么些年,几乎从未中断。”

    林雨桐这才翻开对方的履历,而后又合上。这家伙说的基本都是真的!她就问说,“那进了京城之后呢,她去哪里拜佛?”

    “城内的灵泉寺。”

    韩嗣源顺手扔了一块牌子给副将,“带人封锁灵泉寺,不许一人走脱。查问今儿都有谁去过灵泉寺,出过灵泉寺。”

    是!

    林雨桐又提醒,“叫人去吏部查一下,看谁负责从西北简拔官员的!”

    明白!许是自身的本事大,叫他考上来了。可……许不是呢!

    韩嗣源忙去了,桐桐挥手,王记也被带下去了。

    桐桐正说要带下一个人呢,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天菊花宴青芽禀报说:“……有一位姓王的女郎,说是义云县主的侄女,从西北来,其父是礼部员外郎,想给郡主请个安。”

    当时自己见到王衣容的时候又是怎么问的?自己问说,“王大人是何时调往户部的,竟是不知。”

    明明青芽说是礼部员外郎,自己却问了是什么时候调往户部的。自己怎么会有印象,说此人是户部的人呢?当时王衣容没反驳,那就证明自己没记错。

    她再翻此人的履历,当时确实是考到礼部了。而今履历上也是礼部,也确实是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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