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不祥之兆-《我靠秦始皇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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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里面的谈话三言两语结束。

    白桃耳朵竖起,回头还不忘火速叼了个糕点,本想跑路,乍然就看见披着松松垮垮黑袍的嬴政冷不丁的站在面前。

    他的瞳孔幽深,沐浴完一身湿气,被窗外的蟾光加映,如同刚登上岸的水妖一般摄人。

    他低垂着眸光正在看地毯上偷糕点的小狐狸。

    “!”

    白桃看到他出来简直狐狸眼都要掉出来了。

    不过都怪他。

    都怪他没事找事,桌上放什么她最爱吃的糕点,看吧,果然误事了吧。

    在心里狠狠的把他反咬一顿,白桃再对上他那双探究的狭长眸子,又总有种狐狸毛都要掉了的心虚感。

    她窜上长案,本想借助长案到窗台上再翻到屋脊,没想到上面的酽茶被她一爪子碰翻。

    “咔擦。”

    白桃一僵,在嬴政幽幽的目光中又落下一脚梅花水渍。

    而后,一脚,又一脚。

    实实踩到糕点上。

    她在嬴政幽深的目光中,又干脆多踩五六七八脚。

    把他的口粮踩的稀巴烂后,白桃再顽劣的跳入一轮月色中,消失不见。

    李信听到动静,从偏室赶来,紧张的压住剑鞘道:“君上,有何人闯入?”

    “无碍。”

    嬴政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案上糕点渣混上的狐狸毛,他转动了一番,“是只野到没边的野狐狸。”

    叼着糕点趴在殿脊上的白桃,听到这话猛然一呛,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格外在乎他对自己的看法,反正谁都可以说她野,就他不行,不准!

    混蛋!

    白桃磨了磨牙。

    下方的嬴政当没事人的临窗看书,像是夹在诗词里的剪影,清隽无比。

    白桃还在磨牙,磨完后她仔细咂摸他这句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野?

    她很想问河狸郑国,毕竟同是妖精,审美大抵相同。

    但是郑国还在吃牢饭,她又将狐狸眼转向屋脊上的鬼麟雀蛇,喉咙咕噜一下,无声的问道:我野吗?

    鬼麟雀蛇都是石头和颜料造就的,哪能吭声给她回答?

    越看越不爽,越看越烦躁。

    白桃干脆一爪子扇过去。

    烦死了!

    临近阒夜,她学着咸阳城的贵女们几番端庄着仪态蹲坐着看月亮,但越看月亮越像只抻着脖子引诱狐狸的大盘鸡。

    算了算了,不学了。

    自我放弃一通,白桃直接去旁边树林里扯几片芭蕉叶,再用几根树枝给自己搭个遮风避雨的小屋,趴在屋脊上仔细感受着嬴政的心跳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一早,雄鸡打鸣,白桃在树屋下四仰八叉的伸个懒腰,睁着眼把芭蕉叶扒拉开。

    没想到一醒来就看到沉闷的夏风吹起苍苍茫茫的红雾,天地万物宛如一片崩腾的红海,怪异的让人心跳。

    再低头看,本来从这里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宫殿绵绵,甚至无垠的江山河海,现在一片片的全部消失,十丈之外的能见度极其之低。

    地狱,血海。

    预感不秒,白桃赶紧把芭蕉叶全部拿开。

    有震耳发聩的敲锣打鼓声和尖尖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不好了,不好了,红雾乍起,大凶之兆!”

    “不好了,不好了,红雾乍起,大凶之兆!”

    *

    几个穿着祭服的祭司带着面具,梳着油头细辫,两手摇着铜铃,光脚踩着通红的木炭围绕着篝火正在嗡嗡嗡的走着天罡八步。

    嬴政坐在上位,冷凝的眉眼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占卜的如何?”吕不韦问道。

    主祭司不语,将黢黑的木炭踩的火星乱冒,“红雾已出,并非寻常灾变,预示着秦国来年有大凶大恶之政!”

    “啪!”

    秦王未曾表态,在旁的昌平君芈启拍案而起,他是楚国王子,母亲是嬴政太爷爷之女,现在在秦国入仕,是大了嬴政十几岁的表叔。

    更是此次雍城加冠的家长,是以得以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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