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侵心5-《热吻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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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倾有时候甚至冒出了一点点“他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他们俩会不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的念头。

    但很快又被她摁了回去,谁家丢了个大活人不着急呢,他总要回家的。

    只要……只要他以后还记得她,还把她当个朋友就行了。

    学校三月初开学,安倾也和剧组协调好了每天拍戏的时间,时间很快到了沈肆和她说好的,要陪她一起过生日的前两天。

    安倾晚上回了家开门的时候,怔了怔。

    家里一改这段时间充斥着的一屋子温馨烟火气,一片寂然。

    安倾心跳得有些迟滞,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又有些不愿意相信,仍旧安安静静地关上房门,脱了外套,换好鞋子。

    “阿四?”

    小姑娘站在客厅里,低声问。

    屋子里只有客厅吊灯的电流声,没人回答她。

    安倾心跳得快了起来,又去厨房看了一眼。

    锅碗灶台,都是今早收拾过的痕迹,没人再动过。

    咬了咬牙,安倾跑回自己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那块被她“掩护”过的手表还在抽屉里躺着,安倾怔怔地看了会儿,拿出手机,开始拨她给沈肆买的电话号码。

    手机关机,无人接听。

    安倾走出卧室,又打了几遍,依旧关机。

    捏着手机,搁在膝盖上,安倾沉默又有些卸力似的,一下子坐进了沙发里。

    男人消失得过于突然了,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明明前两天,他还说自己现在想不起来,用她的钱替她买礼物也没有意义,只能简单地给她把家里布置一下,更有点生日气氛。

    礼物,就以后给她补上。

    安倾看着茶几上他特意网购的气球,还整整齐齐码在小盒子里没动过,有些怔。

    一个突然出现,温柔细致,陪了她近两个月的青年,又毫无征兆,凭空消失了一般。

    安倾不知道他是想起来了,觉得她这个地方,她这个人,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个讽刺是个污点,是不想再面对的不堪,所以留了块表给她做补偿,直接走了。

    还是拿着手机出了门,遇到了什么事情,没办法联系她。

    或是手机仅仅是没电了,他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回来。

    又或者……他会不会又碰上了什么意外?

    就像她第一回见他的那个夜里一样。

    脑子乱得有些没办法思考,安倾倏地站起来,冲到玄关那儿,套上外套拿上手机钥匙,出了门。

    —

    南方的冬天,都不一定来得比平城三月的夜晚凉。

    安倾重新回到家里的时候,指节都有些泛疼。

    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紧张得手有些发僵。

    沈肆很少出门,安倾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只好沿着这片公寓,一直走,一直找。

    生怕错过角角落落她发现不了的地方,也没敢坐车。

    附近的老小区她也去过了,甚至走到了过年那会儿,他们俩一起去逛过几回的大超市。

    还有她陪着一块儿去买衣服的那片小商圈。

    只是,仍旧一无所获。

    重新坐回沙发里,安倾颓然地弯了腰,把自己整个人缩了起来。

    眼眶发热,鼻腔里也有些难受,又并不想承认她此刻,真的很想哭。

    明明当年那些人瞒着她,撇下她一起消失的时候,她也一个人走过来了啊。

    如今……如今只是消失了个陌生人,她为什么也会这么难过呢……

    —

    沈肆一夜都没出现。

    安倾一整晚反复拨打的那个号码,也再没有通过。

    第二天一早,安倾和剧组请了两小时的假,去了一趟他们片区的派出所。

    当班的民警接待了她,又把她当失恋了,脑子不是太清爽的小姑娘好好安慰了一番。

    “不是的民警同志,是真的有这么个人,叫阿四,大概一米九不到,长得很好看,我……”安倾突然发现,这个叫“阿四”的青年,她连一张相片都没有。

    急得鼻腔发涩,安倾比划着,“他之前撞到了脑袋,记不住事情,我真的怕他出事,你们这儿,昨晚真的没有人来报过案吗?”

    “真的没有,”民警耐心和她解释道,“再说按您的描述,他也是个成年人了,肯定有他自己的生活对吧?

    这样吧,反正我们也留了您的联系方式,有您说的这种情况的人出现,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您看行吗?”

    安倾默了好几秒,失望地站起来,勉强笑了笑,哑着一夜未睡的嗓子,低声道:“好,谢谢您啊,麻烦您了。”

    此刻的安倾,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幻觉,这人就从没在她生命里出现过。

    只是,明明他还有东西留在她家,怎么可能是做梦。

    —

    安倾重新站到派出所门口,一脸无措又失落,甚至终于忍不住,就站在大马路上,垂下脑袋抬起胳膊,用手背蹭了蹭脸颊。

    明知道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此刻的她,却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这人,到底会去哪里呢……

    沈肆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忽略了胸腔里一瞬涌起的莫名涩意,神情淡然,眼睫缓眨,安静地透过覆了层灰膜的车窗看着这一幕。

    “少爷您……”心腹助理戴冀行,在车内后视镜里看了沈肆一眼,并不明白他绕了这么一个圈子的目的何在。

    唇角弯起固定的弧度,沈肆下颌稍敛,偏了点视线,眼里的光就被长睫盖了下去。

    男人没回答他的疑问,只淡声反问道:“失而复得,是不是更能让人生出珍视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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