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辣鸡总裁还我清白![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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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明听得心焦:“他干什么了?”

    “他让我写作业。”梁宵绝望,“每天三个小时。”

    段明呛了一声,愕然抬头。

    “写完之后,他亲自给我判对错,错了的给我讲。”

    梁宵这辈子都没进过这么可怕的圈套:“课文背不下来,就让我抄课本,每天起床第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

    段明:“……”

    梁宵:“每天见面第一声,桃花依旧笑春风。”

    段明听不太下去了:“你这是造了什么孽?”

    梁宵也不清楚自己造了什么孽:“白日依山尽,举身赴清池,欲穷千里目,自挂东南枝……”

    段明提醒他:“背串了。”

    梁宵双目无神:“我说我。”

    “……”段明实在说不出话,拍拍他肩膀,憋了半晌:“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梁宵叹气,“要不是我还得靠他的饭卡活着,肯定半夜拿笔给他脸上画个眼镜。”

    但那个时候的小梁宵毕竟心软。

    从没遇见过这么好骗的人,说校服丢了就借他校服,说不爱带饭卡懒得吃饭,就天天买了饭监督他吃。

    除了每天逼他学习,没做过任何过分的事。

    半夜看他往墙上撞自己的头,还偷偷买来核桃剥给他补脑。

    段明槽多无口:“……行。”

    段明:“然后呢,你发现他也有这个病?”

    梁宵摇摇头:“当时没有,我也不常在他家。”

    那时候小梁宵还要躲着那个骗子窝,不能被发现自己没按他们要求的骗钱,隔几天又要被威胁一次。

    小梁宵当时也憋着一口气,咬牙偷着打着三份工,早上在早餐店,中午下午还有别的要忙。

    幸好两个人不在一个年级,对方又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小梁宵一个谎话叠着一个谎话,也勉强给糊弄了过去。

    但最后也还是露馅了。

    那一窝里的人发现了他的端倪,逼他去在难得的肥羊身上捞一笔大的,不然就要他好看。

    编出来的假身份,自然也会被捅得彻彻底底。

    “我那天本来想跑。”

    梁宵扯了下嘴角:“鬼使神差的,想起有道错题没改完。”

    段明:“把那些人彻底甩干净?”

    梁宵点点头:“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

    小梁宵一直想着跑,该去哪儿、跑了以后怎么躲着怎么谋生、怎么活下去,其实都计划好了。

    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得差不多。

    那天他跑到一半,怎么都放不下心那道题,想趁着半夜回去偷偷改了,正撞上对方高烧到昏厥。

    “他每次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也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梁宵扼腕长叹,悔不当初:“我当时居然也没想到,还可以打110、120和119。”

    “你那时候还敢打电话?”段明听得心疼,“怪不了你。”

    “再说了,照那个编导的说法,当时这个病治疗手段还不完善,危重症阶段死亡率特别高。”

    段明:“你要是打了119就跑,他恐怕也没命了。”

    梁宵稍觉安慰:“也是。”

    段明追问:“所以你就把他绑起来了?”

    “……最后一步。”梁宵说,“我当时刚好濒临分化。”

    omega和alpha分化前都会有预兆,小梁宵算着时间,其实一直有准备。

    诱导剂的正规使用里,最重要的一条,原本就是诱导少年omega完成分化过程。

    小梁宵那时候刚申请了免费的诱导剂和抑制剂,只要找个地方给自己挨个用上,就能平平安安顺利分化。

    可当时只能事急从权。

    虽然对方严格控制他看电视的时间,但小梁宵靠着风扇喷水给电视降温,也偷着看了不少节目。

    小梁宵在电视上看过,只要是alpha,腺体天然就会和omega的信息素共鸣。

    小梁宵非礼勿视地捂了眼睛,不知道共鸣的具体内容,但依然靠着敏锐的天性,觉得似乎有必要先把对方给绑上。

    段明无情戳破:“你拿人家的电视偷着看小黄片。”

    “……”梁宵:“对。”

    段明开始质问他的时候还一腔担忧,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按着额头:“行……然后呢?”

    梁宵咳了一声。

    ……凭借当时已经足够丰富的知识储备,小梁宵觉得应该把人先给绑上。

    对方烧得昏沉,比平时不好折腾。小梁宵花了不少力气,把他绑好,给自己用了诱导剂。

    omega的初分化,在既没有alpha安抚,也不使用抑制剂的情况下,腺体不会自主平复。

    小梁宵也是头一次,起初还能扛住,后来就越来越难受。

    偏偏对方的腺体还石沉大海似的没半点反应。

    小梁宵不敢昏过去,又不敢停,攥着那支抑制剂,哆哆嗦嗦给自己找了点既能泄愤又能维持清醒的活动,狠狠报复了那堆压迫自己的参考书。

    熬到天亮,对方身上可怖的高热才退干净。

    小梁宵当时已经迷糊了,把绑着他的绳子扯松,也顾不上看自己诱导出来了个什么信息素,匆匆收拾了东西,就撑着翻窗户跑了。

    “然后……”段明皱紧眉,“你们就再没见过了?”

    梁宵摇摇头:“没见过了,我也没问他名字。当时我的人设比较潇洒,都是随口起外号,什么解气叫他什么。”

    段明气结:“少糊弄,怎么可能――”

    梁宵扯扯嘴角:“段哥。”

    段明愣了下,没继续往下说。

    “我真的没问。”

    梁宵笑笑:“我是个骗子。”

    段明怔住,瞳孔缩了下,急道:“什么话,怎么能怪你?你――”

    “我有苦衷,但这个苦衷是我的,不是他的。”

    梁宵说:“我骗了他,这是事实。你不知道,他当时多想考个状元……”

    明明隔三差五的发烧,自己的学习时间都不够。

    还要抽出来时间日复一日地辅导他学习,讲那些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知识。

    段明看着他,胸口起伏。

    “段哥,我讲的是我的视角。”

    梁宵:“我给你讲一遍他的视角。”

    梁宵:“他交到了个朋友,把人带回家,挤出时间给那个人补课,每天监督那个人吃饭。”

    “然后有一天,他睡醒了。”梁宵说,“没了。”

    “我当时……”梁宵吸了口气,笑笑,“其实就只是想找他骗张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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