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鲛人的性命悠长,但是千年岁月,斗转星移,沧桑蜕变,其实并不容易。楚衣他如今正是鲛人一生最好的年华,能有你相伴左右,不虚度光阴,是他的幸事。” 萧怜眼光微微一动,头就垂得更低。 敖薇继续慢悠悠道:“你已将我凝结了海皇血脉精华的鲛珠化入血脉,可与他同享漫长的生命,如此姻缘,也该算是修成正果,恭喜你们。” 萧怜点点头,不知该回应什么,索性继续不说话,乖乖地听着。 “但是,有一件事,作为楚衣的母亲,我始终还是要提醒你,他是鲛人,一生伴侣唯一,永不更改。而你是个人,人族生而多情,心性飘忽,实难从一而终。” 她说到这里,语气中之前的温和慈爱渐散,声调有些冰凉。 萧怜却反而在这样的情形下,敢于抬起头,与她对视,“公主想说什么?” 敖薇一眼望穿她眼底的坦然,“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来日万一若是有负于他,便是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两个人携手共赴千年岁月并不容易,你若现在还有犹豫,就实话告诉他,一切还来得及。” 萧怜看着敖薇,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天生的沧海之皇,却因为一个情字,放弃了一切,也受尽了孤独和苦楚。 胜秋声背叛了她,她本随便用些手段就可以将他报复地体无完肤,甚至完全可以将人强行抢回来重新开始。 可她却宁愿将自己锁在小院中陷入沉眠,直到他终老。 鲛人的爱情,单纯地不容有一丝瑕疵。 一旦爱了,就爱得纯粹,爱得不顾一切。 即便横遭背叛,也从无恨意,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 她沉静道:“公主的话,云极听懂了。” 以敖薇公主的本事,完全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迫使她有生之年不敢心存二志,只萦绕于胜楚衣一人,可如今,她却只是用言语善意提点,并无半点恐吓胁迫之意,个中苦心,萧怜亦是明白。 同理,萧怜也是个不会指天立誓,说尽甜言蜜语之人,所以此时此刻,她能回复敖薇的,便只有“听懂了”,这三个字。 敖薇笑着点点头,“既然听懂了,我也就放心了,鲛人亲情淡薄,他又自幼便离开我的身边,我本无须为他说这许多,只是,终究在人世久了,又经历了许多旧事,身为他的母亲,今日这番话,不吐不快。” 她说完起身,有了送客的意思,“明天是你与楚衣的大喜之日,天不亮就要梳妆,我就不多留你了,回去稍事休息吧。” 萧怜终于悄然吐了口气,辞了敖薇。 刚出房门,就被胜楚衣给堵了个正着,“公主跟你说什么了?” “你的耳朵,比狗还灵,你听不见?” “听不见啊,怜怜说说看。” 他半个月没捞着肉儿,馋的眼睛都快红了,好不容易得了她身边没有秦月明那个死女人粘着,便一头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公主说你吃得多,赚的少,让我以后若是真的跟着你过了苦日子,要多担待,不能弃了你。” 胜楚衣笑得两眼弯弯,“嗯嗯,公主说得真对,多谢怜怜不弃,还有吗?” “她还说,你生得美,人又浪,让我以后把你看紧了,若是你敢拈花惹草,准我打断你的腿!” “好的好的,怜怜万万要把我盯紧了,一时一刻不得放松,万万不可被狐狸媚子钻了空子。”他紧紧贴着她,腻腻歪歪地蹭。 萧怜被他推到墙角,实在没处躲了,“公主还说……”她眼珠子转了转,编不出什么了。 胜楚衣眯着眼,鼻尖在她脸颊上轻轻碰了碰,“公主是不是还说,让你好好待我,多多疼我,不准骗我,不准凶我,乖乖听我的话?” “是是是是是!”萧怜就受不了他这副赖皮的模样,被撩地心头直晃,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他凑过来的唇,结果被胜楚衣张嘴给咬住了。 他吮着她的指尖,含混不清地哼唧,“怜怜,想死我了,哎呀,要了命了!” 他声音魔魅地让人立刻没了防线,只想就此沉沦下去。 萧怜猛地抽出手指,重重推开他,“你妈说了,让你保重身体,主意节制!少生孩子多种树!” 说完吃吃笑着逃了。 身后胜楚衣还招呼,“喂!怜怜,回来啊,一起种树啊!” —— 第二天,大婚当日,礼炮齐鸣,万国来朝,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世大嫁。 萧怜满头银发如水倾泻,身披艳红的隆重嫁衣,将左手递进胜楚衣的右手中。 他也与她一同,身披鲜红的喜袍,众目睽睽之下,笑得像个少年郎,悄悄向她道:“怜怜,我这一生,只为你穿红了。” 萧怜目视前方,神情庄重,正色道:“内裤,也是红的?” 胜楚衣从她脸上收了眼光,也庄重看向前方,捏了一下掌中的指尖,“红的,从里到外,都是红的!” 萧怜便笑得脸上绽开了花般。 两人随着鼓乐齐鸣,步过红毯,繁复仪制,却全都置若罔闻,眼中心中,只有彼此。 高高的森罗万象殿,伫立在前方。 第一次,他怀中抱着尚是襁褓中的婴儿的她,走过这条红毯,立在最高处,将她奉为圣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