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望着远远的海天相接之处,却望不到尽头。 “不论你们是生是死,娘亲都一定会把你们接回来!就算深渊底下只剩了一根骨头,娘亲也要把这海水烧干,把海国翻个底朝天,带你们回家!” 她凝望大海许久,才收敛情绪,口中一声唿哨,远处蜿蜒绵长的海崖上就回应了她一声长啸。 只是转眼间,五只硕大的金雕翱翔而来,在她头顶盘旋下降。 萧怜仰头,朗声道:“好久不见!” 领头金雕一声嘶鸣,猛地俯冲下来,从她头顶掠过,被她抓了利爪,翻身借势跃上脊背,“走!去锦都!” 又是一声长啸! 巨大的金雕驮着红袍银发的圣女,五片阴影从神皇殿上空横掠而过,直飞西陆南国。 平常车马行进,要半个月的路程,金雕只用了小半日便已经盘旋在锦都上空。 孔雀王朝向来出产猛禽,可这样大的五只金雕同时在王都上空盘旋,也依然惹得人心惶惶。 “千渊,我那两个小兔崽子呢?” 萧怜来势汹汹,整个锦都如临大敌。 千渊却没有露面,以清带人上了高高的城楼,“傻子,你醒了?” 萧怜御着金雕,从以清的头顶上掠过,狂风直接将她发髻给吹歪了,“小渊渊三番五次曾说,我若来锦都,他的大门永远敞开,怎么老子现在来了,他却避而不见?难不成想拐了老子的闺女藏起来?” 以清扶着发髻,对着天上骂,“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像谁都稀罕你家小丫头片子似的!我告诉你,阿笙根本就没见她,她哭哭唧唧求了半天,连城门都没进来,最后带着北珩那个熊孩子走了!” “去哪儿了?” 以清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嗖地又一阵狂风,这一次金雕的爪子尖差点勾了她的头发! “喂!萧云极,我看你神经病压根就没好!你找打架啊!” 萧怜骑***,“她是老子的大帝姬,心头肉!带着弟弟投奔你们锦都来的,如今你们将她拒之门外不说,还敢说不知所踪!是不是炎阳火没烧到你头顶上那一坨屎一样的发髻,你就真的不知道害怕?” 以清一听,火大了,插着腰,指着天骂,“你以为你会飞了不起啊!神皇殿的神机弩是谁改进的你知不知道?把天上会飞的打下来,那是我们家阿笙的拿手好戏!你那俩熊孩子说不在这里,就不在这里,你再骂骂咧咧,当心一箭把你射下来!” 两个人,一个恨对方耽误了自己弟弟这么许多年,刚好了精神病就又犯神经病,在自己头顶上咋咋呼呼。 另一个怀疑对方把自己的心肝宝贝崽子给藏起来了,憋了十年的火气刚好没处发泄。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对骂得欢实,却谁也不动手,就是撕嘴皮子。 直到千渊被吵得耳根子疼,才终于现身在城楼上,“萧怜,皇姐说的没错,棠棠和北珩的确没有进城。” 萧怜见千渊来了,从金雕上飞跃而下,箭一样扎在他面前,脚下的皮靴将城楼的砖地踏了条裂缝,“你就是这样迎客的?” 千渊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裂缝,“十年不见,果然进步非凡。”他抬眼看她,面如冷月,眼底却尽是温柔,“第一次上门就不走正路不算,还学会了拆墙。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锦都的大门,对你来说,想来也是没什么用了。” 萧怜十年心性未变,千渊却是已到中年,岁月沧桑,即便是再驻颜有术之人,也会留下痕迹。 他淡淡凉凉的一句话,有说不清的疼爱和落寞,十年一面,所有相思,浓得化不开,字里行间,就仿佛都要满溢出来了。 萧怜却顾不上体会这些,单刀直入问道:“我棠棠呢?” “在城下求了半日,不得门而入,该是带着北珩去空桑了。” “你……!”萧怜就有些急,“她一个孩子,带着个更小的孩子来投奔你,你为何不让她进城?” 千渊定定地看着她,“她即将及笄,也不算小了,而且本王不能让她进来。” 他若是让她进来,就是护着她,他若是护着她,就是给了她更多念想。 他在她离家出走的时候,出面帮她,就是将自己放在了萧怜的对立面。 他很高兴做她的对手,却不想用这种方式。 更不想耽误梨棠花一般的年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