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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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自己带来的人大闹神都秋猎,还惹毛了胜楚衣,这辈子皇帝算是做到头了!

    要不待会儿认尸的时候,一口咬定不认识就完了!

    再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麻烦,至尊杀人,从来不留尸体。

    千渊被胜楚衣的内力震飞,空转飞旋如一只华丽的孔雀,翩然落地,眼中原本泛起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既然他都发现了她与萧怜似乎存在某种联系,胜楚衣大概也发现了。

    那人,始终不是他的。

    生或者死,都不是。

    于是也懒得多看,转身回了孔雀王朝的观礼台。

    神像头顶上,胜楚衣第一次遇到可以无视冰渊,也无视他的权威之人,更有了几分意思想知道此人到底是谁,于是也不出大招,三下五除二,不容分说,甚至根本就不给月生招架的余地,直接伸手摘了她脸上的铁皮面具。

    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骤然亮于光天化日之下。

    胜楚衣双眼微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有几分眼熟,却想不起此人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

    月生知道在他手底下逃也逃不掉,警惕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历来是所有被抓住的细作开口第一句话!

    可是大刑之下,这句话通常坚持的时间都不长。

    胜楚衣脚下上前一步,重重一踏,整个璃光女神像便是一晃!

    “入神皇殿,所为何来?”

    “神皇殿?这里神皇殿?”

    “正是。”

    “那你可认识木兰芳尊?”

    胜楚衣审视了一眼,有些阴沉道:“你找他做什么?”

    月生一脸天真,歪着脑袋想了想,“哦,想起来了,我就是想看看活的芳尊长什么样!”

    胜楚衣见她这样的姿态,一如萧怜当年在他面前撒娇耍宝装傻时的模样,一潭死水的心头如被一片羽毛掠过,杀心顿时潮水般退去,伸手将旁边的女神花冠拿起来,狠狠扣在她头上,“你已经看到了。”

    说完转身飞下了神像。

    留下月生歪戴着那花冠,不知所措,望着下面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盯着她,谁都不知道芳尊这是几个意思。

    还是秋慕白反应最快,赶紧招呼,“喂!快下来!还杵在上面干嘛?尊上将花冠赐了你了。”

    月生向自己身前身后看了看,旁人都早已经被掀飞了出去了,所以她觉得,下面那个人该是在跟自己说话,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敌意,于是也跃了下去。

    她来到秋慕白面前,“谢谢。”

    周太守肥胖的身影嗖地从秋慕白身后蹿出来,“傻子,你惹了大祸了!”

    “哎!”秋慕白挡了周太守,“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来的路上,凤子烨还说,给尊上再找个媳妇,他就不盯着小梨棠了,现在,这个媳妇,好像来了!

    这时,上面有人来传话,正是弄尘,“这位姑娘,得了女神花冠,可以去朝圣了。”

    秋慕白赶紧道:“啊,弄尘君,这个,她还没准备好,稍等。”

    他本来想教月生几句话,省得她刚刚从胜楚衣手底下侥幸得了性命,又再把他惹毛。

    可没想到月生却一把将挡在自己前面的秋慕白推开,“正好,我也有几句话想请教芳尊。”

    说完,全不顾秋慕白和周太守想要挽留却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痛苦表情,跟着弄尘去了诸位圣尊的中央观礼台。

    秋慕白停在空中的手攥了攥,“那花冠是要摘下来捧在手……中……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已经知道说了也没用了。

    月生戴着女神花冠,来到胜楚衣座前,也不跪拜,反而张大眼睛,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胜楚衣凉凉地看着她,等着她打量完。

    旁边的十位圣尊也不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谁都不敢吭声。

    那女神花冠,戴一下就可以了,回头是要捧在手心供起来的!

    可她就那么歪戴着,实在是……

    熬了好一会儿,月生终于看够了,开口第一句不是拜见问安,而是,“你跟戏文里的不一样!”

    胜楚衣心情不悦,脖子微微晃了晃,手指在交椅的扶手上微微敲动,“戏文中是什么样?”

    月生又重新确认了一番,“戏文里,木兰芳尊的眼睛不是红色的,穿的是白衣,像个神仙。”

    胜楚衣眼帘沉沉合上,又重新张开,“那你看本座,像什么?”

    月生像是不会察言观色的孩子一般,就上前一步,又真的仔细看了看。

    这下,所有在下面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替她咧了咧嘴。

    哪儿来的傻孩子啊!

    月生将胜楚衣反复看了几个来回,“我说了你别生气。”

    胜楚衣手指轻敲了一下扶手,“不生气。”

    “你像个魔头。”

    她说完,就定定地看着他,就像在等着他答复自己说的到底对不对一样。

    “大胆!”琼华喝道!

    他这十年,风生水起,如今已经能够在胜楚衣下首而坐,地位仅次于海云上。

    胜楚衣沉沉道:“她说的没错。这么多年,难得有人肯说真话,你很好。”

    这话虽说是褒扬,却分明在告诉对方,你快要死了,还有什么遗言。

    可偏偏月生没听出来,见他觉得自己说得对,有些欣喜道:“看来戏文里还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哪一句?”

    “见面不如闻名啊!早知道你是这样黑乎乎的魔头,我就不看这么多年戏了。”

    胜楚衣袖底隐隐有风,离他最近的琼华就想找个借口逃命去。

    月生全然不察,“既然神都也来了,芳尊也见过了,我的心愿也了了,该走了,告辞!”

    她学着戏文里那些江湖人的模样,向胜楚衣拱了拱手,掉头要走。

    “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胜楚衣问。

    一个豁出命不要,也要来神都看他一眼的人,死在他手中,也该留个名字,算是他的慈悲。

    月生愣住了,名字?她忘了啊!

    她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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