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是谁?他在为谁落泪?-《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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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鱼脑啊!隔天就忘!

    凤子烨悄悄对秋慕白道:“怎么办?这么健忘,能指望她替朕夺花冠?”

    秋慕白道:“很简单,不睡觉就是了。”

    “……,你够狠!”

    “陛下过奖!”

    好在月生这么多年无数次被官府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加上越狱无数次,打了无数次官兵之后,终于认识了那些这位周太守,也听得进去他说的话,才勉强相信凤子烨和秋慕白这两个人说得是真的,终于同意随他们去神都。

    而凤子烨一提出要将她带走,周太守立刻求之不得,送瘟神一样,将一行人欢天喜地送出城。

    月生离开流风城,满城老百姓夹道相送,您可算走了,您真的再也别回来了。

    前往神都这一路,秋慕白担心月生再睡一觉起来,又把自己答应的事给忘了,于是就直接在马车上起草了一分文书,一式两份,让她按了手印。

    “你自己的手印,认得吧?揣好了,以后醒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在何处,就自己看看。”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等于没说,她一定会忘了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个东西啊,而且那手印那么虚幻的东西,这位暴脾气上来,哪里还有功夫一一核对!

    没想到月生比他心思多一个弯,早就想明白了,直接道:“不认识,不看!”

    “那你平时都怎么提醒自己重要的事情?”

    月生歪着头看了看他,像是看个傻子,“我要是记得怎么提醒自己,还会忘?”

    “……”

    秋慕白想了想,对凤子烨道:“陛下,我去去就回。”

    没过多会儿,就远远听见周太守杀猪一样嚎叫,“本官是上秦的朝廷命官,岂容你等说劫持就劫持!”

    秋慕白将人横在马上,追上凤子烨的御驾,“借你用用,用完了送你回去!”

    “胡闹!本官职责在身,岂能擅离职守!”

    “老实点!你们流风城出来的月生,若是在神都秋猎之上惊了圣尊,岂是一个小小的上秦能担待得起的?”

    “哎哟,秋宗主,您老人家到底要怎样啊!”周太守一身肥肉横在马上,颠地快要散架了。

    “麻烦太守给在下当个人证,每日月生姑娘晨起后,仔细提醒她如今身在何处,所为何来!”

    “她是个没脑子的!你让本官干这个,要何年何月是个头!”

    “等到她认识我家陛下,相信我家陛下为止!”

    “秋慕白!都说你们空桑剑士心性高洁,天下无双,原来就是一群无赖!你就是无赖头子!”

    秋慕白老脸一抹,“周太守,过誉了!”

    凤子烨的御驾,本来在路上与梨棠逗着玩,就耽搁了很多时间,后来又因为月生的事情耽搁,结果是最后一拨抵达神都的。

    当晚在下榻的宫室中安顿下来,秋慕白先找了月生。

    “明日你要做的事情,都记住了?”

    “记住了。”

    “今晚万万不可睡觉,否则全忘光了,明日还要周太守从头说起,实在是……太麻烦!”

    “知道了。”

    “还有,你这个面具,能否摘下来?”

    “不能?”

    “为何?破铜烂铁,真的……很难看。”秋慕白是个极爱美的人,连手中的剑桥都要雕满桃花,如何能容忍陪同他家陛下出场的护卫脸上戴着一只破铁片子。

    月生冷冷道:“我不喜欢自己这张脸。”

    “好吧,那你等会儿。”

    秋慕白出去了,一面慨叹自己又当爹又当妈,一面去神都天街,精挑细选,买了只纯银打造的雕花面具,两侧挂在耳朵上的地方,还缀着长长的祖母绿的流苏,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又经过成衣铺子,估摸着月生的身高胖瘦,挑了几个颜色样式的衣裳,这才婆婆妈妈地回去。

    谁知,月生对那些衣裳视而不见,唯独面具还是多看了一眼。

    “你真的就穿这身灰袍上场?你可是陪在陛下身边,代表了整个空桑,你不嫌难看,别人却是会笑陛下穷得养不起护卫。”

    月生只好随手挑拣了一番,拿了一套黑的,“就这个吧。”

    “黑的?”秋慕白觉得有点可惜了,“其实你是个女子,大可……”

    “就黑的。”

    “好吧。”你是祖宗,你说了算。老子若不是年纪大,不能上场跟一群小孩子抢花球,你当我还求着你?“那么面具换了吧。”

    “哦。”

    秋慕白本觉得月生戴着面具是有隐情,此时若是摘下来,至少会扭捏一番。

    可是她侧坐在他面前,就那么抬手,就将面具给摘了下来。

    一张惊艳绝世的脸,妖艳得不真实,美得不似活人!

    秋慕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美得惊心动魄了。

    “你……”

    “我不喜欢这张脸。”这是月生第二次说。

    她反复说这句话,大概是真的很不喜欢自己吧。

    秋慕白觉得自己明明见到了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却总有种见了鬼的感觉,那张脸真的不该是一个人该有的美。

    “你养精蓄锐吧,过了明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记得,不准睡觉!”

    “好。”

    “我隔一个时辰会过来看你一次,免得你睡着。”

    “不会睡着。”

    “你有分寸就好。”

    “嗯。”

    起初第一个时辰,秋慕白过来侦查,月生果然只是老老实实坐在房中,一动不动。

    第二个时辰,她就有些打瞌睡。

    “不能睡!绝对不能睡!”

    “哦。”

    到了第三个时辰,秋慕白再来时,刚好看到月生的头向前一磕。

    “起来!你还想不想看到木兰芳尊了?”

    月生只好重新振作起来。

    秋慕白无可奈何,“那要不,你出去转转,吹吹风,但是不要走远,天亮之前回来。”

    “好吧。”

    月生平日里没什么事,本就睡得多,这会儿一整夜不让睡觉,就分外地困,被他赶出门,夜风一吹,才好不容易清醒了些。

    “就在院子里啊,不准到处乱跑。”

    “哦。”月生有气无力地应了。

    “过一个时辰,我再来。”

    “哦。”

    可是,一个时辰之后,秋慕白再来时,发现月生不见了。

    她本是真的立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几乎快要站着睡着了,忽然一阵隐隐约约,缭缭绕绕的琴声在整个神皇殿的夜空中漂荡起来。

    沧海之上,皓月之下,万里潮生,如有矫龙,在上下翻滚腾挪,吞吐风雷。

    她蹭的从院墙翻了出去,直奔那琴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千丈崖下,被布了一层薄薄的冰渊,触之成灰,禁止任何人前进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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