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太华魔君,一曲入阵而上邪亡-《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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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十二艘海王舰过去,替本君简单回个礼,就说……”胜楚衣眯了眯眼,“就说东煌的太华魔君要教教他们,什么叫恃强凌弱。”

    紫龙暗笑,“遵旨。那么那些少年当如何安置?”

    “让悯生看着办吧。”

    “是。”

    紫龙从御舱出来,悯生与辰宿早在外面提心吊胆地后了许久,生怕她是被打出来的,见现在不但出来了,还脸上有笑意,就知道是好事。

    “君上说,那三十个孩子,你看着办。”

    悯生一愣,旋即一笑,“好。”

    紫龙走时,脚步甚是轻快,辰宿向来老实,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悯生笑道:“君上这是又要当爹了。”

    “啊?谁生的?”

    “云极太子,一次三十个!”

    “……”

    没多久,三艘徘徊在无尽海边界的神机舰,被十二艘体型足有他们四五倍大的海王舰巨无霸包围了起来。

    紫龙在高高的船首像上,临风而立,“你们这里,最勇敢的,站出来两个。”

    不一会儿,两个屡立战功的少年将军傲然立在了海王舰的甲板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紫龙礼貌一笑,“好!谢两位将军成全。”

    她右手一挥,十二艘海王舰的主炮齐齐瞄准被困在中央的三艘神机舰,轰轰轰轰!

    一溜儿水的十二炮!

    三艘神机舰连人带船,如乱刀剁馅儿,被轰地连渣都不剩了。

    那两个少年将军浑身发抖,义愤填膺,“你们!你们东煌魔国,恃强凌弱!”

    啪啪啪!

    紫龙鼓掌叫好,“真聪明,这么快就学会了,太华魔君陛下要我来教你们的,就是这四个字。”

    她随手招呼人向海中扔了一艘仅容两人的小艇,“麻烦你们将今日所学,一五一十地向十二圣尊,啊,不,是十一圣尊带到。”

    她说完手一挥,“扔了!”

    扑通!扑通!

    两个少年将军被人直接掀了小腿,从海王主舰上扔了下去。

    十二艘巨大的舰船有序在海上列阵返航,两个落水的将军便如蝼蚁一般,只能仰视着那些巨无霸一般的存在劈波斩浪而去。

    他们如此来去自若,竟从未将无尽海与碧波海之间那条看不见的国界放在眼中。

    ——

    萧怜摇摇曳曳的轿撵,一路由五十死士和一千花郎护着,大模大样,风风光光,浩浩荡荡,甚至敲锣打鼓地回了朔方。

    她越是招摇,目标就越大,目标越大,这个时候就越是安全。

    她现在是整个圣朝最出名的人了,无论在哪里,无论跟谁,只要提起萧云极三个字,不分是非褒贬,都是足够聊上一整天。

    所以她若是路上有所差池,也必然引起整个西陆的最大的关注。

    这个时候若是谁敢出手对付她,便是公然将自己现于整个圣朝之下,若是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必是万万不能的。

    于是,她就这样,安然无事地,躺着进了璇玑城。

    她存了心要让自己好起来,那身上的伤势本就不是要命的,所以在炎阳火的滋养下,倒也飞快的复原了。

    只是依然时不时感觉一阵阵由内而外的寒意,不知为何。

    等到到了璇玑城门口,那一千花郎太过招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安置在了城外,只带了五十死士进城。

    她入了皇城,一路回了东宫,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招了周姚。

    三只脑袋凑在一起,盘算起到底有多少人财物可以用来做嫁妆,带去东煌。

    正经事说着说着,秦月明就开始胡思乱想,“听说东煌那边,是可以男男相婚的,你真的要以朔方太子的身份嫁过去?”

    萧怜便有些得意,“我堂堂朔方太子,去他家入赘,是他的福气。”

    “那他在东煌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不知道,该是有些势力吧,说不定还是个皇亲国戚,不然哪里会那么容易弄到兰陵水和血幽昙。”

    “他要真的是个皇亲国戚,倒也不辱没了你。”

    “他就算是个草包笨蛋,凭我这些嫁妆,该是也够子子孙孙吃喝无忧几辈子了。”

    “哎哟,还子子孙孙!”

    两个人掐掐闹闹,周姚就温厚地坐在一边,低头含笑,认真算账。

    正闹得起劲,忽然外面一声通传,“杨公公到。”

    话音还没落,杨公公就已经冲了进来,“殿下,快!皇上不行了,他要见你!”

    “什么!”

    萧怜拔腿就要出去,杨公公赶紧道:“太子妃娘娘,带上郡主一块儿去吧,这会儿不见,到了明早怕是……”

    秦月明赶紧应了,飞快地去抱了梨棠,三个人跟着杨公公去了萧兰庸的寝宫。

    这时,外面已经跪满了朝廷重臣,厅上,挤满了皇子公主妃嫔。

    萧怜一出现,立刻被沈玉燕叫了过去,“快来,你父皇就等着看你一眼呢!”说着一把将她推进了内室。

    萧兰庸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看到萧怜来了,伸了手要牵她,“老九啊,你怎么才来。”

    “父皇!”萧怜急行几步,来到床边,扑通一声跪下。

    “哎哟,这是干什么,父皇不过是有些不舒服,想找你说说话儿,你一向最会逗父皇开心,你这哭丧着脸干什么?”

    萧怜眉头一蹙,“什么?”

    糟了!

    她顾不上萧兰庸还在身后喊她,掉头冲出内室,脚步却戛然而止,脖子上当下就被架了三四把明晃晃的刀。

    萧怜手中杀生链一蜕,便要杀人,对面萧素冷冷一声怪笑,“萧怜,你舍得动手吗?”

    他亲自提着刀,压在了秦月明的脖子上,而秦月明怀中,正抱着梨棠。

    “戏,做得真是足啊!”萧怜冷笑,手中的杀生链却不敢动了。“杨公公,没想到你也这么戏精?”

    杨公公尴尬地欠了欠身,往后退了一步,立在了沈玉燕身边,“老奴只是服侍主子,这宫中的主子是谁,就服侍谁。”

    萧素用刀背压了压秦月明的肩膀,疼得她哼了一声,得意道:“萧怜,你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孩子,因为她,你处处受制于人,难道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不如我做做好人,替你除了这个弱点,一了百了,助你逃出生天?”

    梨棠搂着秦月明的脖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这段时间,比萧素长得丑,装得比他凶的人,她见多了。

    萧怜两眼瞬间不满血丝,“你敢!”

    萧素继续怪笑,“当然不敢,杀小孩儿这种事,我可下不了手,不过如果有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抗拒抓捕,乱刀之下,可就难保不伤及无辜了。”

    萧怜回望了一眼内室的帘子,坐在堂上的沈玉燕淡然喝着茶:“别指望你父皇来救你,他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正做美梦呢。况且,这后宫之事,向来都是本宫做主,皇上没空。”

    “本宫是王朝的太子,不是你后宫的妃嫔,你那爪子,还管不着本宫!”

    咣朗!

    沈玉燕的茶盏重重撂在桌上。

    “大胆萧云极,你以为你女扮男装、蒙骗圣听,与那个失了踪的国师胜楚衣合谋,骗皇上在整个圣朝面前落下口实,准你不论男女都是我朔方的储君,我就奈何不得你?难道你忘了你的母后、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果然在这儿等着啊!

    没想到他们这样迫不及待!为了扳倒她,不惜向皇上下手。

    不管怎样,先走一步是一步了。

    “当然记得,母后是自缢而亡。”

    “一派胡言!带人证!”

    没多会儿,便有禁军带了一个缩头缩脑的妇人进来。

    “萧怜,你可认得她?”

    萧怜看了一眼,“不认得。”她的确不认得,十四岁以前见过谁,干了啥,她怎么知道。

    那妇人见了萧怜,没头没脑扑过来,“公主殿下,您不认识奴婢了?奴婢是绣眉啊!您不记得奴婢,可奴婢还记得您,您右肩膀后面,有一道半尺长的疤痕,先皇后亲手所为,那一刀,尤其地深,流血不止,当年是奴婢亲手为您上的药啊!”

    咔嚓!

    萧怜右肩的衣裳便被人撕去了一大块,露出了密密麻麻斑驳的伤痕,其中赫然一道刀疤横在其中,果然有半尺之长。

    一屋子密密麻麻挤满了的人,都是皇子、公主、妃嫔,碍于沈玉燕的淫威,加上那罪名又兹事体大,没人敢吭上一声。

    但众人心中多少还有些疑虑,将信将疑。

    如今这老奴婢绣眉的一句话,立时自证了身份,当下所有目光都落在了萧怜那半边裸露的肩膀上,还有露出一角的白绸裹胸。

    她果然是女子啊!

    萧萼嫌弃的掩了口鼻,“哎哟,这一身都是什么玩意啊!难怪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女子,换了是我,有这样一副癞蛤蟆一样的身子,不如去死了算了。”

    萧誉虽然向来在皇子中没什么分量,却始终看不过去,站出来恭恭敬敬向沈玉燕一拜,“母后,儿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玉燕也是个不讲理的,“既然不知当不当讲,就别讲了。”

    杨公公立在她身边,看了看萧怜,又看了看内室的门口,附耳道:“娘娘,八皇子向来为人忠厚,端方有矩,如今既然肯站出来,必是肺腑之言,娘娘不妨听之一听。”

    沈玉燕哼了一声,“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萧誉见状,连忙又是规规矩矩地一拜,拜完了,跪在地上,直了身子,才恭恭敬敬道:“启禀母后,九皇弟,啊,不,现在应该是九皇妹,是否罪大恶极,弑杀亲母,不在所问,但她终究是父皇的女儿,王朝的公主,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衣不蔽体,始终不妥,儿臣只求母后,准许儿臣为她披一件衣裳。”

    萧萼在一旁嗤了一声,“我当什么大事,她连孩子都是个野种,还会在乎这个?”

    萧誉又是恭恭敬敬一拜,“请母后娘娘恩准。”

    沈玉燕不耐烦挥挥手,“好了好了,如今既然证人所言非虚,大家又明白了她是个女子,接下来的事儿就好说了,本宫向来公事公办,还不至于羞辱一个丫头,你去吧。”

    “母后圣明!”

    萧誉赶紧起身,脱了外袍,来到萧怜身边,替她小心披上,又在肩头拍了拍,两人相视一眼,虽一言未发,却尽在不言中。

    沈玉燕坐了半天,换了碗热茶,“好了,现在,让证人说说吧,当年先皇后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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