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将人压制在沙发上。【二……-《念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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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抽了。”

    季云淮喉头发痒,简单地把那段过往一笔带过。

    那时候,母亲病逝,他失去了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把爱的人弄丢了。

    黑暗像是无数个深渊,迫不及待将人拖进去,结果只能是万劫不复。

    季云淮只能通过别的渠道发泄。

    第一次学着抽烟,还是在家里卫生间躲着抽,呛得他差点把烟抖掉了。

    后来,一根接一根,烟草过肺后,心口的那道伤口仿佛就结痂了。

    队里的人纷纷沉默下来。

    “我第一根烟就是在军营里抽的。”大川回忆说,“那时候是真苦啊,可看着身后的青山红旗,又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们这一群人,经历磨练后永远热血滚滚,胸怀大义。

    盛启洲撺掇说:“得,来干一杯——”

    就当是敬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一餐饭吃完,喝得醉醺醺的众人各自打车回去。

    薄幸月看了眼滴酒没沾的季云淮,心中念头一动,启唇问:“你想去附中看看吗?”

    上回在北疆,盛启洲就说他一次都没回去过附中。

    明明附中离A大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距离。

    看他跟烧烤店的老板都熟识,估计先前常来这边,居然真的再未回过母校。

    这么多年她在国外都不知道附中发展得怎么样了。

    “行。”季云淮捞过外套,搭在臂弯。

    两人走在一起,俊男靓女,身影格外般配,吸引了一众目光。

    “我想吃点冰的。”薄幸月顿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商店里面的冰柜。

    晚风夹杂着热意拂面而来,刚喝过热的豆奶,她现在快热得熟透了。

    季云淮走进去一家小型超市,拉开冰柜,从里面拿了盒双皮奶。

    “这个行吗?”

    “好。”

    他一贯纵着她,少女时她就喜欢饭后吃冰棍儿,尤其是夏天。

    现在这毛病倒是一点儿没改。

    季云淮直接扫码结账,单手抄兜,漂亮的指骨牢牢盖在双皮奶的盒子上。

    薄幸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儿像等着投喂。

    她拿勺子挖了一小勺,冰凉的双皮奶入口即化。

    两人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前走,直到眼前映入熟悉的景色。

    她没告诉季云淮,自己前不久才来过,不过很可惜进不去附中的校园里去看看。

    不知不觉,两人把来时的路都走了一遍,包括宣告分手的那条后巷。

    季云淮蓦地站定,身后的树影晃动,光影交叠在他脸侧。

    “没有相关证明,进去可能有点儿麻烦。”

    “能进去吗?”

    “办法肯定是有的。”

    他用指腹刮过眉间,冷不丁吐露一句,“得看你愿不愿意了。”

    望着眼前的那堵白墙,薄幸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办法就是翻/墙。

    行,够叛逆。

    季云淮在军营沉浮几年,这么简单的翻/墙动作,真的是轻轻松松。

    但他还是先将薄幸月托上去,宽大的手掌摩挲在她的细腰上。

    她真没多重,季云淮将人扶稳后,顶了下脸颊,身姿矫健地翻到墙的另一侧。

    “跳下来。”他声音沉稳有力,又荡漾着别样的温柔。

    仿佛是只要她信任他,他就能永远站在那儿给她托底。

    薄幸月坐在墙沿,牛仔裤包裹着的细长双腿悬在空中。

    说实话,真的会有片刻的失重感。

    但眼神一望过去,季云淮就在她跟前时,又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岁月漫长。

    他有的是时间陪她去疯。

    似乎把一辈子赔进去也无所谓。

    季云淮张开双臂,做了个保护的姿势。

    薄幸月心里的那份悸动尽数迸溅。

    翻/墙这事儿她少女时期经常干,只不过多年没碰,技艺真的生疏了。

    没有犹豫,她从墙沿跳下去,重重栽进他怀里。

    季云淮往后退了几步,呼吸洒在她的肩窝处,由于住院许久没理的头发长了些,薄薄地搭在眉骨处,扫过来时身体发痒。

    片刻的相拥将暧昧拉到极致。

    晚上的附中几乎是一片漆黑,教学楼的灯只剩下五层六层的高三年级亮着,其余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

    薄幸月沿着昏暗的路灯往前走,按照记忆里的地方来到操场。

    操场上灯光惨淡,光线幽幽,由于环境太过安静,地面与鞋底的摩擦声、拍球声像是放大了数倍。

    眼前的场面熟悉又陌生。

    五六个男生聚在一起,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享受着青春的时光。

    “季同学,打赌吗?”薄幸月回眸,冲他扬起唇角,笑容像是春日的暖阳。

    一瞬间与记忆里的少女重合到一起。

    季云淮愣在原地,不明所以道:“打什么赌?”

    “我要是站在三分线外投球投进了,你得满足我一个愿望。”薄幸月眯起漂亮的狐狸眼,说这番话时的口吻底气十足。

    心中的念头在天平拉扯。

    最终,季云淮撩起利刃般的眼皮,同意道:“没问题。”

    他现在手术完需要休养,参与打球对抗赛这种事儿是无缘了。

    但跟薄幸月打个赌的勇气,他还是有的。

    大不了愿赌服输。

    薄幸月一路小跑过去,轻声询问:“同学,我是返校回来的学姐,能借你们的球用一下吗?一会儿就还给你们。”

    一群高中生起先挺犹豫的,不过看她的谈吐气质,确实不像是坏人,领头的高高瘦瘦的男生就把多余的球借出去了。

    路灯下,薄幸月带球过人,篮球在她手掌下跃动。

    站在三分线外,薄幸月转身一跳,将球投入篮网。

    高马尾像弯钩,碎发萦绕在她耳侧。

    篮球唰地一下从篮网下穿过,落到地面。

    一击即中。

    有那么一瞬间,季云淮胸腔的怀念呼之欲出。

    高中生惊喜道,用小迷弟的口气询问:“学姐,你哪一届的啊?这么厉害——”

    他们从来不知道附中还有这样一号漂亮的学姐。

    薄幸月耸耸肩,相当洒脱:“哪一届的不重要啦。”

    总而言之,如果现在还能登上附中论坛的话,首页挂着的帖子有五成都会是她的名字。

    领头的男生拎了下球衣的衣领,目光一瞥,余光中的男人倒是气定神闲的。

    他试探道:“学姐,那是你男朋友?”

    薄幸月莞尔一笑,笑意盈在唇侧,梨涡盈盈:“那是你们学长。”

    他啊,曾是眉眼温柔的少年。

    也是保卫山河、热血难凉的军人。

    是黑暗里屹立不倒的旗帜。

    也是经历过生活的苦,把兜里的糖只留给她的季云淮……

    季云淮抵了下后槽牙,神情坦荡:“说吧,什么愿望?”

    她还没忘记之前季云淮的“惩罚”,薄幸月故意反将一军,“那我也要欠着,等我想好,你得随时满足。”

    ……

    隔了几天,薄幸月照常在医院坐诊。

    直播节目那边反响不错,似乎还有意让她再上一期。

    中午,薄幸月在医院餐厅打了份饭,都是一些家常菜,她吃不了多少饭,所以饭的份量很少。

    一旁的座位上坐着新来的实习生,叫叶茜。

    叶茜跟她甜甜地打了个招呼,又捧着手机接着刷。

    薄幸月看她聚精会神的,顺口问道:“看什么呢?”

    叶茜觉得薄幸月是所有医生里称得上好相处的,所以也没瞒着:“在吃瓜,就是一个富二代网红公布恋情了。”

    薄幸月喝了口西红柿鸡蛋汤,等着后文。

    叶茜问:“薄初你知道吗?”

    她捏筷子的动作一紧,眼神即刻冷下来。

    “话说薄这个姓不是很常见吧,我从小到大就碰到薄医生这么一个。”叶茜又说,“幸月姐,你不会认识薄初吧?!”

    薄幸月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她真的非常厌恶在公开场合和薄初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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