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季队,你心跳跳得好快……-《念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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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脸上挂着的笑就没下去过。

    像极了一个磕CP的粉头。

    “方医生。”季云淮不轻不重喊了他一声,神情半明半晦,“来喝一杯。”

    方一朗看向自己身前的那杯啤酒,神色犹豫,推拒道,“我……我酒量不太行。”

    盛启洲咳嗽了下,挑眉示意:“整桌上就薄医生没喝酒,要不然方医生也来盒酸奶算了?”

    方一朗这就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他摘下眼镜,站起来跟季云淮碰杯,仿佛谁也不服谁一般,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季云淮放下玻璃杯,骨节分明的指节压在杯壁,看起来相当游刃有余。

    两人间的氛围根本算不上剑拔弩张,顶多是季云淮单方面的碾压。

    薄幸月拿吸管喝着酸奶,红润的唇上沾上一点白。

    季云淮上回看到她在pub门口的状态就知道,她确实酒量不太好。

    没记错的话,这盒酸奶似乎是她上高中时经常喝的那一款。

    吃得差不多时,众人站起来庆祝集训结果,她夹杂在一众男人中间,声音轻柔娇媚,“谢谢季队请客,酸奶我很喜欢。”

    后一句话的深意只有彼此才懂。

    暗潮汹涌之际,季云淮仿佛也能按捺得住。

    论定力,薄幸月认识的男人里,季云淮若是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方一朗已然被队里的人灌得醉醺醺了,他撑着手站起来,努力保持身体的平衡。

    “薄医生……我、我送你回去吧?”他艰难吐出一句话,戴上桌上搁置的眼镜。

    薄幸月沉吟着,倏然一笑:“方医生这样,还是找个人送你回去的好。”

    满桌又笑。

    像薄幸月这样的人,热烈也轻盈,如同一阵风,想追逐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握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从聚餐的地方回来时,北疆终于天黑了。

    她不太喜欢身上携着的烧烤气味,果断去淋浴间冲了个澡。

    发尾尚且滴水,薄幸月拿了条毛巾披在头顶。

    窗外星光熠熠,夜风猎猎。

    又是一夜好梦。

    在医院上了两天班弄得人有些疲惫,相比于医务室,日常的门诊和查房就够让人忙碌的了。

    部队的两天休假结束,薄幸月还是得过去医务室那边挂闲职。

    当天一早,她是被一个电话打醒的。

    薄幸月连眼皮都睁不开,捞过手机摁下接听键。

    是宣传片导演打过来的电话,他跟她商量说:“薄医生,由于素材的调整,我们需要补录个镜头,穿日常的白大褂到指定地点就可以。”

    只是补录个镜头的事儿,她也没介意,同意说好。

    结果到了地方,薄幸月突然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吕司如也穿着跟她一样的白大褂,不知道在跟导演商量什么。

    导演跟她有说有笑地聊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导演还是戴着那顶鸭舌帽,冲她招招手:“小薄医生。”

    薄幸月沉默须臾,唇线绷直,也不说些有的别的,开门见山道;“导演,需要补录哪一条?”

    “是这样的,我们再三考虑,你跟吕医生一起完成这几个镜头的拍摄比较好,所以把你喊过来,把之前你的单人镜头改成双人的。”导演蹙眉了几秒,试探着问,“你没问题吧?”

    吕司如环抱着双臂,眉峰平展,像是春风得意一般,踩在制高点俯视她。

    原以为薄幸月还会恼羞成怒,未曾想,她轻轻松松应下,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吕司如。

    两人走到摄像机前,吕司如没忍住,冷笑了两声:“诶,薄幸月,你不就是通过季队的关系才参与拍摄宣传片的吗?”

    薄幸月没理会她,旋即轻笑着反问:“是吗?”

    吕司如气不打一处来,挑明了话意:“我上回的事情已经给你道歉了,还要我怎么样?”

    吕司如是个小公主的性子,只能别人顺着她,至于做错了的事儿,不管别人接不接受她的歉意,她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的事情很过分。

    这才是症结所在。

    见薄幸月神色未变,吕司如说得越来越过分,愈发趾高气扬:“你都不知道在普医的时候,大家背后是怎么说你的吧?你在机关单位当别人的情儿还不够,还要在这里勾引季队长……”

    薄幸月听不下去,打断她的话,红唇盈着几分冷冽的笑意:“是季云淮拒绝你的表白,所以你恼羞成怒了吗?”

    这一点算是直接触动到了吕司如心里的逆鳞。

    从头到尾,她都觉得是薄幸月勾引季云淮。

    而自己表白失败,也离不开薄幸月的从中作梗。

    当场对质说什么都行,说到最丢脸的事迹,还被一众人等围观起哄,她这一辈子就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儿了。

    吕司如攥着的指节几乎要抠入手心,目露凶光,想也没想地扑身过来。

    薄幸月也没预料到她的动作,往后趔趄了几步,想要凭借力气硬生生把她给扯开。

    两人立刻纠缠在一起,都穿着白大褂,分不清谁在里面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薄幸月的脑海里只是一个念头。

    吕司如真是疯了……

    她只能凭借本能去还击和回避,微喘的气息在胸腔不断起伏。

    旁边导演组的人也看愣了,一个个不明所以地看了会儿,最后还是导演跑过去劝架。

    终于,两人被劝着分开。

    但这一场闹剧不仅被摄制组的人目睹了,旁边还有隔着铁网训练的官兵。

    在医院里闹着就算了,吕司如挑的太不是时候,就像要跟薄幸月鱼死网破般,偏偏挑了纪律最严明的部队。

    薄幸月现在就在部队的医务室挂职,这种事传到上级耳朵里,肯定后果严重。

    闹的纠葛一场,吕司如的头发全乱了,眼眶发红,豆大的眼泪滚落。

    “你居然敢打我——”吕司如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先挑的事儿不说,居然还有脸先哭装可怜。

    薄幸月冷眼看过去,慢条斯理地顺着耳后的发丝。

    相比于吕司如脸上一个红通通的巴掌印,她则显得过分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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