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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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尔第二天早上重新登录微信,界面一下涌入十多条未读信息,全是苏淮一个人发来的,撒娇卖惨装可怜,还特意拍了个沙县小吃的招牌给她看,语音跟她抱怨说这是平安夜的晚餐,呜呼哀哉怎一个惨字了得,最后表示希望得到女朋友的爱抚。

    郑尔看完后面无表情一字不回直接退出,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午休时决定去吃煲仔饭,走着走着胡梓雨突然慢了下来落她后面,郑尔停步回头看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胡梓雨摇了摇头几步追上来,遗憾地感慨:“苏经理人长得帅,可某方面好像不太行啊,瞧你还能健步如飞的样子,唉。”

    郑尔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一时哑口无言:“……”

    对方接着四十五度角忧伤地望着天空:“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还能下床走路呢。”

    郑尔无言以对:“……你还是闭嘴吧。”

    这厮已经疯魔了,跟她说也说不清。

    吃完煲仔饭出来,苏淮又给她发来信息,说下班后过来接她去吃饭,把餐厅的评价和招牌菜照片发给她,妄图以食物引诱她就范,郑尔小弧度地撇嘴,无动于衷不想去。

    她是几样吃食就能收买的人吗?

    快下班的时候,她收收拾好前台的卫生,若无其事地跟胡梓雨提:“昨天答应请你吃火锅,就今晚上吧。”

    胡梓雨第一反应面露欣喜:“好啊好啊,不过你们小两口带我个电灯泡没关系嘛?”

    郑尔紧了紧十指,别扭地说:“就我们两……”

    “还有,我跟他不是小两口。”

    胡梓雨一听这话,立马回过味来:“这是……吵架了?”

    郑尔脸红了红,脑袋扭向一边否认:“才没有。”

    她虽然是个急脾气,但没跟谁吵过架,也不打算跟苏淮吵,反正也吵不过。

    想到这里,她越发郁闷。

    可不是吗,连个男的都吵不过,丢死人了。

    一旁胡梓雨还在猜测:“那就是……欲求不满?”

    郑尔:“……”

    见她没说话,胡梓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连连叹息:“我就说嘛,有张好脸不如有个好肾,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呢,谁让她爽就爱谁,世风如此啊。”

    “……你一天天看得都什么书和电视剧……”

    尽想些一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还有……”

    她皱着发烫的脸,不容置疑地强调:“苏淮那方面,绝对,没、问、题。”

    精力旺盛,肾好得很。

    胡梓雨愣住,犹如被闪电劈中:“……”

    这是,白兔变黑兔了?

    郑尔才不管她如遭雷击的心情,没好气地问:“到底吃不吃了?”

    不吃她自己去吃。

    反正,今晚就不跟他吃。

    胡梓雨毫不犹豫:“吃。”

    说吃就吃,两人一到六点打卡就走,苏淮虽然提前从致和出发,可偏碰上了车流高峰期,到她公司楼下时早已人去楼空,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郑尔跟胡梓雨吃到十分饱后相互搀扶着从火锅店出来,约好到家后互报平安各自打车各回各家。

    街道上的店铺张灯结彩的在庆祝圣诞节,郑尔面无表情看了一路,内心毫无波动,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她坐车坐到楼底下习惯了,不想下车走路,便跟司机师傅指路把车开进小区里,还没到单元楼下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那里。

    付完车费从车上下来,苏淮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身影,下车走到她跟前张开双臂拥她入怀,柔声询问:“还在生气?”

    语调带笑,对自己圣诞节被放鸽子的事半分不介怀,继续哄她:“现在扯平了,乖乖不生气了好吗?”

    郑尔扭转过头,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将人推开,“你想太多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很久没跟胡梓雨一块吃饭了。”

    她后退一步离他远了点,在心里过了一遍,组织语言回他:“苏淮,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各自的生活。”

    话说出口,他当即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郑尔缓缓地说:“谈恋爱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为了爱情忽略身边的朋友,自从我跟你谈恋爱后,我已经很久没跟其他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了。”

    “我们都该给彼此一点其余的空间,你也不用一直跟我待一块,像那天晚上你的那些朋友们,你如果想去跟他们玩的话就去好了。”

    这是她今晚跟胡梓雨吃火锅悟出来的,有时心力过于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不是什么好事。

    苏淮直言道:“可比起别人我更想和你呆在一起。”

    “那随你便吧。”

    见劝说无用,郑尔一耸肩:“我上楼了。”

    苏淮抓住她手腕阻止她的脚步,肃着脸问:“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说清楚,是我的错我改还不行吗?”

    她冷眼瞧了瞧抓住自己的手,不欲多言,简短地说:“放开。”

    听在苏淮耳朵里,阴阳怪气的,不由得也有点火了,蹙着眉教训她:“郑尔,你现在是无理取闹。”

    她本来憋着口气的,听到这话突然心口发酸,莫名的委屈涌上眼睛,低吼回去:“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受不了就走不要来烦我。”

    说话的同时甩开他的手跑进了单元楼里。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来。

    自圣诞节那晚过后,苏淮没再来找她,之前每天都会发的早安晚安也没有了,郑尔前两天还有点不太适应,等到了第三天早上就释然了。

    速食爱情的年代,放大了每个人的选择空间,谁会委屈自己去将就别人呢,合则来不合则散。

    郑尔摸不清苏淮什么意思,又恰逢年底公司琐事繁忙,于是就把感情的事搁在了一边容后考虑,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由此开始了恋爱以来的第一次冷战。

    三十一号这天下午,做完最后一份考核表后打卡下班,第二天就是元旦,因为只有一天假期她就没打算回景安,跟胡梓雨一块儿去吃了顿海鲜自助餐,出来后前者跟她一起回家拿换洗衣服。

    长夜漫漫,她今晚要去胡梓雨那里睡。

    都在一家公司上班,两人的住处隔得并不算远,打车十多块钱就到了地方。

    胡梓雨租住的是一居室的公寓,据她本人说这幢楼的女租客中起码有一半从事灰色职业,半夜睡得正香被人拍门是常事,回来得晚了还能在走廊上听到某种和谐声。

    她当初就是图清净才租单身公寓,如今只盼着房租到期赶紧搬走,没有性生活的单身狗住在这种地方无异于身在地狱。

    郑尔刚走进门,怀里抱着装衣服的纸袋面色踌躇,说:“我要不还是回去吧……”

    她们之前也有一起睡的经历,不过都是胡梓雨去她那儿蹭睡,郑尔头一回上她这儿来,而之所以改变地方,因为她总觉得这几天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跟胡梓雨商量后便决定上她这借住一晚。

    此刻胡梓雨拿遥控器开空调,无所谓地说:“那你走吧。”

    “……”

    竟然都不挽留一下的。

    郑尔颇有些心痛,决定不走了。

    都成年人了,当然不会洗完澡就睡觉,幼儿园的小朋友睡前都要讲点悄悄话呢。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笑闹了一阵,胡梓雨忽然期期艾艾地问:“哎,你跟苏经理呢,怎么样了?都好几天了,不会还晾着人家吧。”

    郑尔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小声嘀咕:“是他自己不理我的。”

    本来就是他先放她鸽子,难道还要她先服软不成,郑尔气闷地想。

    不可能。

    “可人家也都解释得很清楚,我觉得没毛病啊,还一而再地给你道歉,是你自己不搭理人家好吧。”

    郑尔轻哼一声,一时没接话。

    胡梓雨戳了戳她的背,继续劝她:“女生嘛,适当作一下就行了,别做得过火真把感情作没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她给她举例子:“我高中的初恋,当初就是年纪小不懂事,三天两头试探他是不是喜欢班里的这个那个,最后人家受不了我提分手,没多久就跟我们班一绿茶婊在一起了,听说现在还谈着,虽然已经不喜欢了吧,但想想其实有点后悔,如果当初懂事点……”

    她声音拉长,突然伸手挠她痒痒大声说::“当初懂事点也不至于二十七了还没性生活啊!”

    郑尔痒得受不了,咯咯直笑,胡梓雨闹了一会儿,累得不行了才从她身上下来。

    两个人面朝上仰躺着喘气调息,忽听她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我很害怕。”

    胡梓雨没听懂:“啊?”

    “总觉得他有天会离开我,我太普通了。”

    个子小,长得也不是顶漂亮,更没有家财万贯,他那样的条件,随时可以选择更好的人,那为什么还要喜欢她呢。

    大概只是觉得逗她好玩吧,可再好玩的玩具也有玩腻的一天。

    郑尔又跟她说了些高中的事情,跟苏淮相处的一些细节,以及自己谈恋爱以来的感受,说她的害怕和不安。

    她连续说了半个多小时,对方几句帮她概括:“你的意思就是,他是个中央空调又很会撩,朋友圈里又不乏美女,没准哪天就把你绿了,是这意思吧?”

    郑尔沉思几秒,点了点头。

    胡梓雨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可是耳朵,爱情本身就是一场赌博,赢了皆大欢喜输了身心俱疲,不走到人生的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

    “你说你没安全感,可即便他给了你承诺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多的是曾经山盟海誓永远只爱你,后来天各一方相看两相厌的情侣夫妻,结了婚都能出轨呢,人心是最变幻莫测的东西了。”

    “活在当下,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就好了,以后的事交给以后想吧。”

    胡梓雨轻叹,撑直胳膊伸伸懒腰,开玩笑地说:“没准哪天就彗星撞地球世界末日,人类灭绝了呢,睡觉睡觉。”

    边说边摸到开关关了电灯,郑尔面朝上方,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望向黑夜,渐渐感觉到困意袭来,缓缓阖了眼睡过去。

    次日是元旦。

    两个人都默契地关了闹钟睡到自然醒,胡梓雨摸到遥控器开空调,郑尔在被窝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等屋子暖和后缩手缩脚地起床洗漱。

    她小叔和婶婶得知她元旦不回景安就让她去家里吃饭,婶婶烧菜的手艺一绝,这顿免费的午餐郑尔还是很想吃的。

    说起小叔郑尔还是挺佩服,当初辞了稳定的工作只身从景安跑来青州打拼,后来娶得贤惠的小婶后事业更上一层楼,绝对是父辈四个兄弟姐妹里最有出息的那个。

    她十一点多到小叔家里,碰巧最后一道菜起锅,洗手就能吃饭,到了餐桌上,小婶热情地给她夹这个夹那个,生怕她来做客放不开没吃饱。

    她嘴里啃着一只炖得软烂的鸡爪,边问:“悦悦呢?”

    小叔小婶的独生女,她的堂妹郑悦悦。

    闻言,小婶一撇嘴:“鬼知道死哪去了,自从去读书后就跟野了一样不着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报外地的大学。”

    郑尔想了想,替堂妹解释说:“元旦只有一天假,回来路上折腾又呆不久,青州离景安这么近我都懒得回呢,不过她们应该马上就放寒假了。”

    提到这一茬,她不由得心生郁闷,寒假之后就是春节,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功可不是盖的,她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吃过午饭,陪两个长辈在客厅看电视边聊天,郑尔还喜欢小叔小婶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念叨,往年回景安过年时还会帮衬她几句。

    此时小叔问她工作的事情,她都一一答了,把自己打算来年跳槽的计划也告诉了他,后者沉思了一会儿,说到时帮她留意。

    郑尔最怕欠人情,正要婉言谢绝呢手机就响了。

    她拿来一看,是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随手掐断,那边立即又打了过来,她这才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疑惑地“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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