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章-《太子妃画风不对[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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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妧“哦”了一声,然后问孙氏:“阿娘,明天去漏光寺,李诱会跟一起去吗?”

    苏妧和李诱算是发小,李诱还没变声之前,苏妧很喜欢逗着李诱这个小正太玩。大唐文武并重,皇室子弟骑射之术虽不能说出神入化,但绝对是拿得出手的,唯独李诱这个怪胎,从小只喜欢舞文弄墨,至于什么骑射之术,一概不通。苏妧以前的时候觉得会动武的男孩子熊起来太惹人厌,一般不怎么搭理,可她喜欢搭理李诱,因为李诱斯斯文文的,曾经让苏妧一度怀疑他其实是女扮男装。

    然而变声之后,李诱就再也不可爱了,苏妧喜欢精致的小正太嫌弃半大不小的糙男孩,所以就很少去逗他。

    孙氏看了苏妧一眼,取笑道:“你不是说他变声之后,再也不是你的弟弟了么?”

    苏妧眨巴着眼:“那是玩笑话。”

    孙氏笑了笑,说道:“会去的。这次他去,你可别欺负他。”

    苏妧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怎么会呢?”

    她顶多就是让李诱带她出去走走而已,听说漏光寺离西华观也不远,苏祸的谣言,就是从西华观传出来的,苏妧打算去看一看。

    忽然,就想起了杨宜歆说李承乾在宫中所说的话。她还以为这个少年郎听到了谣言,即便不相信,也不会说些什么的。竟然还想到传话给她。

    苏妧想着,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既然他这么有心,那晚上就送他一个好梦吧!

    于是,当天晚上,在东宫的太子殿下做了个好梦,他梦到大唐边疆稳定,平常对大唐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全部都对大唐俯首称臣,大唐长安,万国来朝。而他,则骑着一匹飞马,一日千里,游遍了整个大唐,然后来到到苍苍茫茫的大草原上,千里马儿尽情驰骋,而在他前方,是苏妧穿着火红色的舞衣,赤着一双雪白的双足,脚踝上戴着一串铃铛,在半空中跳着那旋律鲜明又奔放的胡旋舞。随着她的舞动,那串铃铛也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声音,自成一篇乐章。

    醒来之后的李承乾嘴角还是微扬着的,可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太子殿下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脸色铁青,过了半天,他好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似的飞快地将身上的锦被掀开,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猛然盖上。

    大概是太子殿下的动作太大了,惊动了外面的宫人。

    宫人轻轻敲着门,“殿下?”

    太子殿下欲哭无泪地长叹了一声,然后理所当然地迁怒了外面敲门的宫人,“没有传召不许来烦我!”

    外面宫人的声音静了下去,李承乾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脸,而锦被之下的事实,实在令他难以启齿。他居然在梦里亵|渎了自己未来的太子妃。

    李承乾回想了一下梦里的情景,心里居然还十分回味。

    他长叹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在想什么呢?不如想想明天如何将床单毁尸灭迹比较好。”

    前一天晚上入了李承乾梦中的苏妧,在给少年郎造了一个超爽的梦境,还附送了他最喜欢的胡旋舞演出之后,就走了。一个晚上就那么一点儿时间,她要是老在李承乾的梦里耗,那多浪费时间啊,不如睡觉。

    于是,苏妧并不知道自己后来变成了某人的春梦对象。

    她翌日起了个大早,让绿萝藿香帮她收拾去漏光寺的东西,然后跟着母亲一起去陈王府,与陈王妃的车驾一起出去。京师地震过后,百废待兴,车驾过于招摇并非好事。

    苏妧到了陈王府,跟陈王妃说了几句之后,就跟陈王妃撒娇:“姨母,表弟呢?他不是要跟我们一起到漏光寺的么?怎么不见他人,我找他有事!”

    陈王妃笑眯眯的,“你还能有什么事情要找表弟?等着,他一会儿就来了。”

    等到李诱出来的时候,陈王妃已经准备好要向漏光寺出发了。苏妧将李诱拽到一边,悄声在他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几句话,李诱听了,眼睛睁圆了瞪着苏妧。

    李诱的声音蓦地拔高了,“你说什——“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妧捂住了嘴。

    苏妧手毫不客气地捂着少年的嘴巴,声音很轻,可跟她的声音极不匹配的是她那凶巴巴的神情,“你小点声!”

    李诱瞪着她,头往后仰,躲开了少女的手,低声说道:“你想出去溜达我陪你没有问题,可为何要去西华观?那个地方,是个道姑庵!清修之地,你真以为我们想去就能去啊?”

    苏妧看着他,微笑。

    想去还不能去,那岂不是太小看她苏妧了?

    长安郊外,西华观。

    一个脸上犹带稚气的小道姑引领着两个少年往后院走去,她一边走还一边叮嘱两位客人,”师父方才说了,让你们在此地休息片刻,天黑前必须得离去。

    “好的,多谢小师父。我与阿兄天黑之前定然离开,不会给小师父与观主带来任何麻烦。”

    小道姑闻言,回过头来看向那说话的少年,他此时正被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男子扶着。

    这位小郎君是长得真俏,面若冠玉,眉眼风流,那双眼睛未笑便已带出三分笑意,被他那样似笑非笑地一看,尚未尝试过风月的小道姑顿时心跳较快,连忙别开了眼睛。

    小道姑低着头,轻声说道:“并不是师父要赶你们二位走,只是西华观平常也会收留一些长安城中送来修行的姑娘,两位郎君在此,多有不便,也会扰了别人的清修。”

    小道姑说着,心里还十分歉意一般。

    少年十分体谅人,“小师父言重了,观主愿意让我们二人在观中停留半天,我心中已经十分感激。”

    小道姑朝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将二人引到了观中靠近后山的一个小院子之后,叮嘱了两人一些注意的事情,让他们别乱跑,就离开了。

    小道姑前脚才离开,方才病恹恹的少年就已经站直了身体,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十分随意地说道:“既然都进来了,那就干活吧。”

    这俩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日前跟着陈王妃和孙氏去漏光寺吃斋念经祈福的苏妧和李诱。两个大人吃斋念佛,两个小孩儿就自顾自地折腾着他们自己的事情。苏妧和李诱两人从小就是令人放心的小孩,也从来没有闯出过什么祸事,因此到了漏光寺,这两小孩儿就成被放羊了。这没什么不好,苏妧对此很满意,就带着李诱来实行她的计划了。

    李诱当时一听苏妧的计划,十分无语。苏妧的计划是这样的,她女扮男装,要跟李诱扮一对私奔出走的小儿女。李诱当时听到,嘴角抽了抽,不明白为何要装成私奔的男女。

    可苏妧振振有词,“我都打听过了,许多被送到西华观的姑娘,都是因为在家里犯了过错的才被送去的,基本上送去之后便是不会再让她们回家。我若是私奔的女子,肯定就是要被家里除名的,那些被强迫当道姑的姑娘们听说了这个,心里会好受些,有助于拉近彼此的距离去套话。”

    李诱听她那么一说,不吭声了,过了片刻,他又十分不甘愿地跟苏妧说:“这事情只能你知我知,以后你也不许告诉太子殿下此事。”

    一开始苏妧说这个计划的时候,李诱是不愿意的。但是人都有软肋,李诱有收集笔洗的爱好,见到喜欢的笔洗,目不转睛,恨不能据为己有。苏妧有一个犀角枯荷笔洗,是她生辰的时候苏亶专门送给她的,李诱得知,叫苏妧拿去给他看,一看就两眼放光。然而苏妧吝啬得很,多看两眼都不让。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李诱对那个笔洗至今念念不忘,本来还心不甘情不愿的事情,在苏妧说事成之后将犀角枯荷笔洗送给他的话后,就变得十分愿意了。

    到西华观这件事情,倒不是非要这样来做。如今关于“苏祸”一事,谣言四起。但谁也没当场怒斥这是谣言,也没有哪个朝廷命官真在朝堂上说京师地震,是因为选错了太子妃一事才发生的。

    可谣言摆在那儿,谁也不明说,谁都心知肚明,那才恶心人。

    苏妧手头上无人可用,几个侍女都过于年轻了,孙氏和王妃两人虽然知道谣言之事,内心也发愁,否则也不会说要到漏光寺去吃斋祈福。

    苏妧想,事情的源头既然是从西华观而起,那么线索也应该是在这个地方找。无端端的,就来了一块石头说是从天上掉下来,或是从地上蹦出来的,愚昧无知之人可能会信,但苏妧是不信的。

    苏妧看着李诱那模样,心里微微一软。苏亶和孙氏今生只有她一个女儿,她从未感受过有兄弟姐妹陪伴扶持是什么感觉,唯一能感受到一点这种类似于那种情感的地方,就是李诱了。少年长大了虽不如从前精致,但依然是很可爱的。

    苏妧弯着眼睛,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行,绝对不会让太子殿下知晓此事。”

    李诱得到了保证,放心了。他直接往床上一躺,问苏妧:“那你如今打算怎么办啊?”

    苏妧:“我出去走走。”

    李诱:“那我呢?”

    苏妧沉吟了一下,“你也出去走走吧,遇见了不像是道姑的道姑,记得要将自己的身世说得凄惨一些,争取把她们听哭了。然后再跟她们聊一聊那块神奇的大石头到底是怎么来的。”

    李诱:“……”

    良心呢?他堂堂临淮王,当今圣人封的郡王,带苏妧出门办事居然要卖惨!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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