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粉条又酸又辣,劲道十足,油炸过的花生和黄豆酥脆生香,一口下去,舌尖发烫发麻。 这其貌不扬的粉竟有这般滋味! 他赶紧埋头跟同伴一样开始大口吸溜。 边吃边含糊不清问:“这是什么粉?” 自己的手艺能被食客肯定这是一个厨子最大的满足。 姜言笑得见牙不见眼:“酸辣粉。” 外边有李厨子他们看着,姜言意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回厨房赶紧给自己也整了一碗酸辣粉填肚子。 李厨子方才见姜言意端出两碗这么粗的粉条来,就觉得辣眼睛。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厨子,还没见过有哪个厨子把粉做得这么粗这么难看的,瞧着就难以下口,不免对姜言意的手艺有些失望。 两个哨兵这副狼吞虎咽的吃相,在李厨子看来是他们饿狠了,暗自摇了摇头同情他们。 但两个哨兵吃完后,临走时又掏了钱给他,说是明日还要来吃这粉。 李厨子觉得他们明日再来,只怕为了吃这粉是假,想看做粉的女娃子才是真。 收碗的时候,他瞧见碗里汤底都喝干净了,还有些纳闷。 须臾又笑着摇了摇头,暗叹一句果然是年轻好啊。 姜言意回到原先住的营房时已是亥时。 但营房里的女人们都没睡,里边灯火通明的,还有带兵的小头目拿着册子在登记什么。 姜言意一进门,就有好几个女人主动跟她打招呼,热络得让姜言意有些不习惯。 她问了句:“这几位军爷来这里做什么?” “说是要登记我们的姓名籍贯,隔壁营房不是有个女人得疟疾死了么,下午有两个将士抬了副上好的棺材来把人敛尸葬了。但那女人是早些年被人抢到这里来的,平日里大家都叫她惠娘,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不知晓。如今人一死,连个碑都不知道怎么怎么给她立。” “听说那棺材还是大将军赏的,大将军果真宅心仁厚!” “上个管理这边营房的小将前几天才被砍了脑袋,新上任的头儿发现原有的名册跟营妓人数对不上,怕大将军问起怪罪,这才重新拟了名册。” 姜言意听着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这些,心口怦怦直跳。 她是个黑户,被查出来了还不知要怎么处置。 如今国泰民安,家家户户都上了户籍的,毕竟徭役赋税还是国库的一大笔来源。 置办房屋就不说了,想要出远门也得拿着户籍去官府开路引才行,若没有路引贸然出城,是会被抓进大牢里去的。 她要想离开西州大营后也能安身立命,必须得先搞到一个户籍。 姜言意挤在人群里看别人是怎么登记的。 “名字?” “籍贯?” “何年何月犯了何事被发配到西州大营来的?” 小头目公式化询问。 大多数女人都是犯了事被发配过来的,答话之后,小头目便在以往的名册上核对,确认无误之后才传下一个。 也有人是跟死去的惠娘一样被掳来的,她们答话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本是良家女,却到了这种地方,这辈子都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