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白月光佛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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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盒里躺着的,是一枚镂刻成盾形的玉佩。它静静躺在缁色丝绸软垫上,器体难掩沉静古雅。郁暖动作微顿,缓缓把它拿起来,以指缘轻轻摩挲。

    她发觉这枚玉佩一端偏薄,另一端浑圆厚重,雕功繁复而锐利,还隐隐透着一股戮气。

    她方才以为,照着兄长所言,里面装的大抵会是簪子首饰一类的物品,毕竟那才是能成婚时候簪戴在发髻上的。

    现下看来,大约是兄长误会了,亦或是交代的人,都不晓得里头是什么。

    这枚玉佩……

    她觉得非常眼熟。

    并且,它和上趟踏青宴上秦婉卿刻意所戴的那枚很相类,但却不似秦婉卿的那枚簇新而华丽。

    这块瞧着年代更久远,式样古朴低调,质地似玉似石,难辨究竟,棱角磨得圆润而泛光,仔细轻抚时,便能感受到指腹下复杂细微的纹路。她眼眸微凝,又见侧方镌刻着古老晦涩的铭文。

    说来惭愧,其实她看不懂这些铭文。

    虽偶尔会在两本珍藏得泛黄软烂的古籍上瞥到两眼,但由于这也不是现下长安贵女们会学的东西,她更不是个好学之人,翻书大多是为了人设装装样子,故而她从来没想过弄懂那些古老的文字。

    秦婉卿的那块,是仿着男主所戴的玉佩复刻来的,但仔细一辨却仍是有所不同。

    而她收到的这块,却和戚寒时日常所佩的一模一样。

    但明显,绝对不可能是同一块。

    男主那枚玉佩,原著中有记载,除却是皇室传承之物,更是整个瑞安庄的玉钥令牌。

    也就是说,只要凭那块玉佩,便能让瑞安庄的总管事无条件遵从,不管是卖了这座长安人趋之若鹜疯狂砸钱的皇庄,还是一把火烧为灰烬,都无人敢有半分异议。

    故而,这块玉佩定然是伪造的,戚寒时完全没有理由,把整个瑞安庄送给她。

    郁暖轻轻蹙眉,没想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得问问郁成朗,到底是从什么人手中得的,那个人如何又胆大包天至此,敢仿皇帝的贴身玉佩。

    便是那个人不想要命,旁人还想活呢。

    她发觉,自己这个读者似乎也不怎么称职,因为最近发生的许多事,都仿佛在缓缓脱离她所以为的《为皇》原著,变得陌生而令她惶恐。

    介于她看文一目十行的特性,她觉得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归功于自己看文太随意又没耐心,要知道自己会穿进来,那她肯定耐心用十种颜色的彩笔做笔记划重点,每晚用荧光笔温习几遍,再打印出来贴在墙上天天瞪圆了眼睛瞧。

    而非是用一个月不到囫囵看完,既吃零食又兼看肥皂剧再边看文一心三用,回头想想大多数情节都印象模糊,几乎两眼一抹黑,特别棒棒了。

    真是尴尬呢。

    不过,还是算了,知道再多,她也只能按照人设剧情走,所以知道太多也没用,她是照样不能够自主的,照样还是要作天作地。而等她嫁给男主,她就要更作了,一天能拔好几次老虎须,甚么时候把他拔秃了,就能收拾收拾投胎去了。

    想想竟然有两分不舍。

    待稍晚时,郁成朗回来了,郁暖又开始作天作地不得安生,一边哭一边苍白得像是要昏厥过去。

    郁成朗是真拿她没法子,急得团团转,叹气道:“小姑奶奶,你这到底是要做甚!你是水做的不成,一日到晚的,哪儿有那么些泪水流?”

    郁暖拿帕子盖住巴掌大的脸蛋,泪水打湿了月白的绸帕,她不自觉抽噎道:“横竖你们都不疼我,我便是流干了血泪,也没人疼我……这世上,再没人疼我了,我便是活着,又甚么意思?倒不如随祖宗去了,落得一片干净……”

    郁成朗一个头两个大,他方才便听母亲说,妹妹寻常时候清冷淡然得很,只到了关键时候,那副任性脾气一上来,便跟洪水猛兽似的,作天作地,作得人脑子疼,极可怕。

    那时候他还不怎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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