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国神游(52)三合一-《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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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雨桐却笑:“你且看着便是了。”

    这么匆忙之间,又是这等好事,能来的肯定多少是有些背景的。不是商户女眷也必是商户下面的有很多瓜葛的女眷。没些手段本事是选不上来的。

    只怕有些官员不仅没为此费事,还因为此小赚了一笔也未可知。

    她吩咐和婉:“之前我叫你空出来的大堂可空出来了?”

    是!足容纳三百多人。

    “回头你六叔送些东西过去,你看着叫其安置好。进进出出若有男子,不许叫人乱跑。忙不过来就叫肃英额过去帮你一把。”

    是!

    祭祀之礼在三月二十九,二十六便要彩排。彩排的时候林雨桐叫和婉替她走了一趟,她只看了礼部送来的流程就罢了,回来和婉又给细说了一遍,心里就有数了。

    紧跟着二十七、二十八要斋戒的。这斋戒,无非就是沐浴更衣,不喝酒不吃荤,禁止娱乐,不做夫妻运动等等,不算是复杂。

    只是二十九半夜林雨桐就要起来,今儿得一天的时间。上厕所不方便,能吃的就是煮鸡蛋。多吃几个,扛饿还省事。

    所以别说干啥活是轻松的。宫里的皇上和皇后也是一样的折腾,比她受的折腾更甚。

    天不亮就出发,四爷和弘晖当然是送不了的。前一天晚上弘昼就过来了,半夜起来送林雨桐和淑慎跟和婉两位公主过去。而且,这亲蚕礼不是一天可以完成的,第一天林雨桐倒是比较忙,六肃三跪三拜这些礼仪是不能免的。

    她是在最前面的,后面的人她也没太在意。打量的人多了,她也在意不过来了。

    等到第二天,她的任务就是坐着,坐在她的位子上。这一日是行躬桑礼。如果蚕未出生,则等蚕生了之后再举行。但准备这亲蚕礼的官员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叫这种情况发生呢?这一日,皇后要用金钩,妃嫔用银钩,然后都携带黄筐;其他人则用铁钩朱筐。皇后右手持钩、左手持筐,率先采桑叶,其他人接着采,采时还要唱采桑歌。

    然后蚕妇将采下的桑叶切碎了喂给蚕吃。蚕结茧以后,由蚕妇选出好的献给皇后,皇后再献给皇太后。

    林雨桐就是坐在那里等着皇后献蚕茧的太后。

    别问为啥才喂了桑叶就有茧子了。按照传下来的古礼,这个亲蚕礼得延续好些日子才能完的。蚕要是没出来,得等。等出来了喂了之后,还得等成茧。这之后再择一个吉日,皇后跟蚕母和蚕妇亲自缫丝若干,染成朱绿玄黄等颜色,以供绣制祭服使用。亲蚕礼其实是一整套过程,从养蚕到织成布料全都得有。这一套下来所花费的时间细算算,得几个月吧。但现在这么着肯定不用,准备这个礼的人也是费了心了,反正要什么阶段的蚕人家都有。两天把这个过程走完就算了。

    可饶是这样,林雨桐也觉得这个就有够繁琐的了。但是想精简吧,这个现在谁也做不了这个事。毕竟事孝贤开的首创,也算是满清汉化的一个标志性举动。林雨桐是硬生生的在高台上坐了大半天的。这得坐的好看,别一会子一动跟屁股下面长钉似得,因此也不好过。身边除了礼官,别人都有各自的营生,回来的公主长公主都得参加,也就是四公主手还没好,这次没带来而已。

    林雨桐在上面看着,皇后需得两人扶着。这两人是一个嬷嬷一个佟氏。可见佟氏是得皇后信任的。身后跟着的是愉妃。愉妃相貌并不如何惊艳,算一中规中矩的美人。她几次想紧跟皇后,结果却被皇后身边的嬷嬷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倒是令妃,也不主动往哪里去。规规矩矩的站在该站的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

    所谓的采桑,也不过是一人几片叶子,采摘下来就行了。完了林雨桐接了蚕茧,然后再给蚕妇,站在边上看着完成下面的流程就行了。

    皇后大着肚子,林雨桐没做多余的动作,赶紧的完成了,皇后就能歇着去了。

    皇后先得恭送林雨桐起驾,坐在凤辇上,林雨桐看向后面的蚕妇以及观礼的妇人,“你们都是从各地挑选来的,必是有些过人之处。回头本宫发帖子,请你们去书院,给女孩子们说一说其中的道道……”

    这可是巨大的惊喜。下面的人马上应成一片。

    吴扎库氏是知道一点内情的,她就笑道:“皇额娘,媳妇虽是个手笨的,也想去瞧瞧呢。不知道儿媳能不能也要张帖子,去凑凑热闹。”

    十六福晋就笑:“人家都藏拙,你倒是不怕。”

    吴扎库氏哈哈就笑:“新媳妇才要藏拙,我这老媳妇怕的什么?况且,皇额娘待我们女儿似得,有什么怕被皇额娘知道的?丢丑就丢丑吧……知耻而后勇嘛。”

    林雨桐跟着说笑,“我倒是想给我们家弘昼换个好的来,只弘昼自己舍不得,有什么办法呢?儿大不由娘呀!罢了罢了!儿子喜欢,笨媳妇也认了。好在,这媳妇笨是笨了些,可给家里添的阿哥格格,却个个叫人觉得可心。”

    大家跟着哄然一笑,知道这是婆媳之间在相互打趣,也都跟着凑趣。

    就听这位皇太后道:“想去的都去,找和婉要帖子去。这些琐事,我如今管的少了,多是和婉在处置。这孩子孝顺又细心,再是妥帖不过了。你们有事只管先找她去。”

    给了和婉天大的脸面。

    和敬看了和婉好几眼,不由的若有所思。这看似半说笑的一句话,于和婉而言,她可就不再只是个和硕公主那么简单了。

    把皇后也送走之后,和敬登轿的时候令妃‘刚好’在边上,“公主,皇上和太后不知道之间发生了什么……很多事情怕是要不一样了。公主多往皇太后那里走走,太后……在宫里挺好的,隔三差五孝敬点东西便是公主的孝心了。”

    和敬看了令妃一眼,没言语直接上了马车。

    和敬身边的嬷嬷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在路上就低声跟和敬道:“公主,奴婢知道您瞧不上令妃。可……公主啊,万岁爷瞧的上呀!令妃能影响万岁爷,却影响不了老圣人和皇太后。您常往皇太后身边走动走动,便是真有个什么事,也有个人在中间回旋。”

    和敬看着车窗外半晌没有说话,好容易张嘴说了,开口却道:“嬷嬷,我想我额娘了。”

    要是额娘在,那多好。她何必这么着呢?

    嬷嬷的嘴角动了动,便是皇后活着又能如何呢?花无百日红呀!没了才越发惦记,可要是活着,却也未必。

    但这话却不能跟公主说,因此只道:“天意如此,半点不由人。公主更得为了娘娘保重自己。”

    和敬应了一声,转脸就吩咐道:“叫人告诉额驸一声,带着小世子去园子吧。明儿从园子直接过去,今晚我去跟祖父和祖母吃饭说说话。”

    嬷嬷这才欢喜了,马上就安排。

    晚上对于和敬的到来,四爷有些不高兴。桐桐累了两天了,回来才说舒坦的歇歇,怎么就非得今个儿来呢?

    四爷没叫林雨桐出去,“只管睡你的。要留下吃饭她就留下吃饭,还非得你作陪?”

    然后和敬便知道莽撞了,没见皇祖母,一直到吃饭,都只有皇祖父。

    和敬很不安,他跟皇祖父一点都不熟悉。

    四爷指了指椅子,“安稳的坐着。朕跟你说几句话。”

    和敬更不安了,必定是惹皇祖父不高兴了,她不敢坐,垂头站着,“祖父,孙女莽撞,没顾及皇祖母……”

    “你是我和你皇祖母的亲孙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谁限制你了?你过来了,我们有空跟你说话,就说说话。没空跟你说话,你随意。是去外面玩,还是在园子里子自己找乐子都由你。或是闲来无事,跑来找你皇祖母说你想吃什么,跟朕说你想要什么了……你皇祖母没有不应你的道理,朕这个祖父的能给你的都想法给你。而你呢,做足了知礼孩子的样子,却忘了最基本的一个字——亲!”

    和敬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子炸响了,是的!一个‘亲’字!自从没有皇额娘了,她哪怕是跟皇阿玛,也做到了‘礼’,她努力去扮演一个懂事的孩子,把所有的任性都包裹在‘懂事’的外壳之下,这里面有多少是算计,多少是真心。皇祖父明白,皇阿玛难道不明白?

    皇阿玛若是什么都清楚,可为何还会纵着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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