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白老不满意,“每日早起练练气力。” “是”林雨桐应着。白老说着就过去检查,没有问题。再去摸脉,心里有数了,这比预想要做的好得多,放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未必有这般利索。他要了纸笔拟方子,笔都拿在手里了,却看了林雨桐一眼,示意徐飞鸿,“给她也拿一份。” 边上的杜仁杰从白大褂里摸出处方本,将别在兜上的笔取了一根递过去。心里知道,这是要考校弟子。 学医就是这样,做的好了怎么都好。做的不 好了,师父才不管你在哪,当着多少人的面,直接就开骂了。 林雨桐接过来拟方子,一边的张仁杰瞧了一眼,倒是惊讶,着实是一笔好字。 方子拟定了,林雨桐顺手就划拉上名字,中医开方,老规矩是这样的。 拟定了,白老伸手要了,从头看到尾,眼里时而多出几分斟酌的表情来,随即就在方子后面写了起来。 别人都以为是要订正,谁知道白老直接写了八个字增无可增,减无可减。然后在后面缀上了他的名字白靖河。 有了这个评价,并且愿意在方子的下面署名作保,这个提携的力度不可谓不低。 但白老是名医,他的医术医德都是叫人信得过的。这万万不是一个只为了提携晚辈就说瞎话的,更不会拿病人,尤其是钟老这样的病人的身体开玩笑。 他说这个方子增无可增,减无可减,那必然就是最恰当没有的方子了。 而能拟出这样方子的人,其遣方用药的能力,已经早非一般的中医大夫可比。 一时间,杜仁杰像是看到又一个黄广平一般,当年,黄广平也是籍籍无名,一朝出山,就在圈子中得来了偌大的名声。白老如今年纪大了,黄广平又是负责省里保健的专家。他负责的那位领导,上升趋势明显。闹不好,过几年,那就是一位御医。 没想到,黄广平之后,白老门下的下一辈,又出了这么一个惊才绝艳之辈。 就是之前被林雨桐诊出有喜事的那位病人,此刻也站在边上带着几分惊奇在打量。 白老却将方子递给中年小钟,“明儿我要去京城一趟,几时回来尚且不好说。广平他的时间最是没准,若是有变故,你找广平,再紧也会抽出时间过来。平日里,你只管叫小林就好。这方子按方子上的医嘱使用,应该不会有变故。”然后又说林雨桐,“这七天,你就在医院附近,不要远离。一日过来两日,早晚一次平安脉” “是若是脉象有了变化,我会打电话告知您。”林雨桐知道对方的意思,她是怕自己擅自做主。 白老嗯了一声,那边中年小钟就急忙道谢,“回头等您老从京城回来,我给您接风。” 从病房出来,林雨桐陪着白老往出走。 白老就点林雨桐,“你用方好用险。有些药,我用尚且需要谨慎。你就胆敢往出开做大夫的,敬畏和谨慎,什么时候都不能丢。” “是”这也是好话,若不是敢笃定,她当然也不敢那么用药的。 不过整个表现,白老很满意,他就提点林雨桐,“钟老是在正厅上退下来的老干部了,享受副部的待遇。一辈子硬气,我们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他那个儿子,现在在市政府工作,很务实的一个人。还有刚才你给诊脉的,他是市卫生局的领导,你说人家要高升,估计是要去厅里了。”初出茅庐不怕虎,什么话都敢往明处说,“还有那个杜主任你怕是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谁吧” 真不知道。 白老就笑,“医院的保健他再管,担着保健委的主任,可人家还是省一院的副院长。” 啊 这个真不知道。 林雨桐也跟着笑,“我就实习了一年,医院的人多了,领导长啥样也没看见过,真没认出来。以那年纪,我还以为是那个科室的主任呢。” 所以,此主任而非彼主任。但他喜欢别人叫他主任,也不愿意别人叫他院长这也是那个圈子的常态,保健委的主任,接触的是什么人从这方面来说,比副院长这个职位可叫人尊敬多了。官不用多大,能接触到真神就成呗。 但好歹是没叫错。对方也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他的根底呀。 白老便笑“工作的事,不用管。怎么安排你怎么来吧。” 这就是找个师 门的后遗症了。 有了师门,就跟有了阵营一样。怎么走,长辈有考量。不是你想怎么发展,就想怎么发展的。 嗯林雨桐先点头,大不了之前的想法都先搁置搁置再说。也没那么着急。 白老低声道“至于考试的事情,你也不用管。这事跟你的老师已经说了” 林雨桐就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来,“我这个学生,还没正式拜访老师呢。” 白老摆摆手,“他忙不用管,你的联系方式我给他了。他有时间会叫你的你不用管” 林雨桐替黄广平委屈,从来只听过徒弟代师收徒的,从来没见过师父代徒弟收徒的。 不用问都知道黄广平现在有多莫名其妙。 他是真莫名其妙,昨儿晚上,八点了,师傅打电话来,只是通知他,你有徒弟了。 这我得知道给我收了个什么徒弟吧,然后师傅只说,八点了,到我睡觉时间了。明儿再说吧。 然后今儿就接到电话,先是省一的杜仁杰,他在那边笑的那个叫一个欢唱,“黄主任,您说您,这么一个高徒,您愣是藏着掖着。放在咱们医院实习,也是一点风声都不透。您说,我这里哪里得罪您了,您这么把我当外人” 黄广平打哈哈,“年轻人,多练练自己的路自己走,这才踏实。” “您也真是心大这好好的中医苗子,怎么叫放在西医科室那边去了”这边叹着气,“您别管,这事我给办了,放在中西医那边,挂在保健科” 西医 我并不知道。 黄广平都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了,只道“多见识见识,才知道如今的医疗现状。” 那是那是 杜仁杰就问说“那这调动的事” “唔”语气很含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只转移话题,“现在还真有点忙,回头一块吃饭。” 杜仁杰认为的意思就是请你吃饭谢谢你为我徒弟调动的事费心。 他连忙说“您忙,您忙” 好容易搪塞过去一个,这电话又响了,是市卫生局的一位副局,人不错,两人有些交情,“张局,您好啊可有些日子没见了,怪想你的。” 这位张局就笑,这就是黄广平能在半官方的位置上混的好的原因了,“想我好啊,我这不是马上就要过去了吗以后是要经常见的。” 黄广平一愣,这是说高升了,“那可得恭喜呀”没听说,但人家能这么坦然的告知自己,这还真叫他有一瞬间觉得跟此人的关系好的很铁了。 结果那边就道“还给我来这一手。我这还是修炼工夫不到家,叫你的徒弟把我这要升迁的脉给把出来了我要正式的跟你说一声,你不得怪我不地道呀。” 黄广平“”那我这徒弟本事可真不小。但是,我并不知道我徒弟还有这种本事。 那边还继续说着呢“你有这本事,怎么不早早拿出来。要不然,这上上下下找你号脉的多了去了,到时候,你的消息只怕比组织部还灵通呀” 黄广平呵呵呵,“张局可真是会挤兑人回头设宴,贺一贺张局,叫晚辈给您敬个酒,赔个不是。年轻,不懂事,莽撞的很。” “这话就言重了。” 如此这般的客套完。 然后电话响不停,省一的领导,觉得能拉的上关系的,排着队的打电话,这个那个的,说的都是你这个徒弟的事。话里话外吧,还带着几分要赔罪的意思。 言下之意,你要是早说,这编制能不给吗 人家又不是只靠着关系,人家本事那么硬,老左也说了,西医上的基本技能绝对是过硬的。结果因为关系户把关系更硬的给踢出去了,这就很尴尬了。 黄广平这才知道感情师傅您给我找回来的徒 弟,还是个合同工。 这边好容易应付完了,然后师傅的电话来了,他才想问几句呢,结果人家说“考证的事你给那孩子安排一下。” 不是感情您带着新给我找的徒弟,在无证行医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