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哼”那老匹夫 许时忠一路沉思,并不言语。这叫英姐儿无从判断。 到了家里,许时忠没下马车,只吩咐英姐儿,“你好好在家,爹爹还要出门一趟。” 去哪啊 “去你外祖家,跟你小舅舅说会子话。”他说着,就要扶英姐儿下去。 英姐儿不下去,“那我干脆跟爹爹去外祖家好了。一个人在家多没意思。”说着就掀开窗帘,“只留四个人,剩下的都在家吧,把院子看顾好。” 是提醒徐醇不要再跟着了,这是去金家的。 许时忠无奈,只得带着。一到金家,这孩子就跳下去,撒欢的往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打发个人去厨下,叫他们预备馄饨,我要吃馄饨。再看看四舅母睡了没有,看她屋里常备的翡翠糕还有没有,我想吃了。今晚就想吃” 然后许时忠就看着边上伺候的金家人,真就分出两人传话去了。 闺女在外祖家住的果然是比家里高兴。这金家上下并不曾将她当客人。 他也不用人带,因为好像也没人要带他的意思。只带着随从溜溜达达的往书房去。四郎在院子门口,特别热情,“姑父来了您快进去坐,我给你泡茶。” “成挺好。回头姑父给你找个好媳妇。”他还有心情跟着老实孩子开起了玩笑。 四爷在书房门口等着,将人迎进去了。 许时忠一进去就道“李昭改主意了,是不是你做什么了” 四爷接了四郎送进来的茶壶,亲自给许时忠倒茶,“找了个算命的” 嗯 许时忠抬眼看四爷,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她是知道皇后叫英姐儿找算命的这事的,原来是这么把人送进宫的。 这法子不算高明,他甚至是觉得荒谬,“国家大事,这般儿戏” 这可不是儿戏当一个人面临绝望的时候,任何能给他信心的东西都不是儿戏。你站在你的立场上想问题,可易地而处,你有没有站在李昭的立场上想呢。 看似儿戏,可这儿戏里若是没裹着真东西,也是说不懂李昭的。 他就道“不管用什么方法,稳住李昭,争取时机是最最要紧的。从如今到明年正月,对我二哥来说,尤为重要。对快到交趾国的路六爻来说,也尤为重要。而姐夫你和朝中诸公,是这两人的后盾,尤其是姐夫您,能不能稳住,关系着天下数以百万计的人命要的就是您人稳心稳。撑到明春,就算是熬过去了。” 许时忠苦笑点头“熬过去了那就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姐夫太悲观了”四爷低声道,“最不济,您还有我二哥那条退路。你二人互为臂助,你是他的退路,他是你的退路,这才是进可攻退可守。” 四爷说着,手指轻轻的点在桌面上。这轻轻的叩击声似乎提醒着许时忠什么。许时忠怔愣了片刻,才有了一丝的恍然。这进可攻退可守,重点不在退可守,重点在进可攻 北国金家的目标是吃下北国。 这是何等气魄 这远比关起门来勾心斗角来的爽利的多。 许时忠眼里迸发出从来没有过的亮光,他不由的轻笑,然后大笑出声,起身重重的拍了四爷的肩膀,“放心有我你二哥的背后乱不了乱不了的” 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顺手还将腰上的玉佩扔给四郎四郎不要,追过去,“姑父,您给过了。” “姑父高兴,给你攒着娶媳妇当聘礼。”话音还在耳边,人却已经远走。 叫阿丑一直守在前面等消息的英姐儿,就得到这么个信儿。父亲很高兴,特别高兴,大笑着离开。小舅舅到底跟父亲说什么了。 为什么从宫里出来,父亲第一时间要见小舅舅。小舅舅在这次的事情里充当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更叫她心慌的是,小舅舅会不会跟那老道突然变卦有关了。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自己的很多作为都在小舅舅和小舅母的眼里。 许时忠前脚走,桐桐马上叫人热了饭。想着四爷马上就回来了吧。谁知道饭还没热好,前面又送了消息,暂时回不来了,贺相来了。 前几天是四爷上人家的门,谁都没给说服了。现在是上面一变,他们又来找四爷了。璇姐儿在边上摆弄丝线,“这个人可真是变的快,一天一个脸。” 但愿这次,这个表情能维系的时间长一点。 打从这一天开始,朝中诸事一时间协调了起来。该赈灾的赈灾,该调拨粮食的调拨粮食,一条一条政令下达,未曾收到丝毫的阻碍。 林雨桐还好奇那个老道“从哪寻来的” “早前许时忠不是叫我组建个搜集情报的部门,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了。他不再提,我也不再提。可当日找人的消息已经叫六爻散步出去了,此人就是其中之一。他长的红脸膛,嫩皮肤,少白头若是年轻,再好也不敢用不过现在也都年过四十了,在江湖上混的也很有些道行。因皮相好,一直在道观里栖身。对道经很有些研究” 所以,什么老神仙,都是你包装出来的。 亏的此人胆大,也真敢去。 四爷却笑,“人是假的,可丹药是真的。句句都能说到李昭的 心坎上,凡是透漏的消息即便不完全正确,可也相差不远。真的假的,分不出来的他在宫里,等到明年春季下雨就能出来” “下雨”你倒是挺笃定,“再弄一出祈雨,叫李昭深信不疑。” 对啊就是这么想的。 “假的会祈雨”林雨桐看他,“你能从英姐儿嘴里知道大致的下雨时间” “我干嘛费那个劲儿”四爷也看她,“我身边有你,干嘛舍近求远” 我给你祈雨 呵呵 这玩意我还真没玩过你也是忒胆大了。 你没玩过我也不担心,那是明春的事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北边那边战事如何春节前后就见分晓了几年是个干冻,雪少一场大战是免不了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再收到老二的来信” 更不知道李弩和金柳的情况。 是除了天气刚冷下的那一场雪,今年的辽东,关内关外,再未曾再下过一场雪。 金仲威站在墙头上,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边上的副将道“今冬不见雪,明年的草就长不好,只怕北国明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倒是宁肯他们好过一些。否则,都是背水一战,没有退路,那才是最惨烈的。”金仲威说着,语气又重新坚定起来,“背水之战,不胜则国破。没有退路也好,一举便可定乾坤。” 要么北国灭了大周,要么大周灭了北国。 没有第三种选择。 心下一定,他转身就从城墙上下去,问身边的人,“有没有消息回来” 这人答道“没有迄今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还没有消息吗 金仲威沉吟,“那就得做两手准备了拿舆图来” 舆图上弯弯曲曲的曲线,在烛火下跳跃。 大王子看着侍奉在一边低眉顺眼的女人,问道“你一直盯着舆图怎么看的懂” 金柳摇头,然后羞涩的笑“看不懂。” 大王子扭过头不看她,“我不喜欢撒谎的女人。” 金柳低头,然后默默的跪下。这里距离火堆远,身后就是帐篷的边缘,风从下面的缝隙里漏进来,很冷很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