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40-《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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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才会在你的身上。

    包括你的父亲。

    因为那是她得不到的。

    “所以我也不奢求她能爱我,但至少,”池栀语沉默了下,“不要把我当成玩偶。”

    “你才不是玩偶呢,你是人,活生生的人。”

    吴萱皱眉,强调道:“你现在很优秀,你妈她只是脑子有问题而已,高考后,你去大学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理她。”

    池栀语被逗笑,“我是要放飞自我吗?”

    “是啊,高中在这儿是没办法,被拘束着,大学后,你妈她天高皇帝远的,你要做什么,她也管不着啊。”

    吴萱说:“而且谢野也在你身边,你直接把他勾搭上,让他保护你。”

    池栀语听着话,轻声说:“也不用勾搭。”

    吴萱:“啊?”

    池栀语目光有些失神:“他其实一直都在保护我——”

    “从小到大。”

    所以她害怕和失去。

    也不敢想象,如果他离开了。

    那她的人生,是不是早已崩塌。

    ……

    每次池宴来的日子里,白黎的神经都会处于失控的状态。

    有时可能是太过激,也有时是太暴躁。

    而池宴看着她的疯狂时,就好比在看跳梁小丑一样,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冷漠又无情。

    任由她撒泼放纵,却从不理会过。

    池宴的漠然是骨子里的东西,但可能看在了池栀语是他唯一血肉相连的孩子份上,

    他对待她的态度没有冷漠,却也仅仅是维持着基因上的父女关系而已。

    没有常人所说的父爱。

    池栀语记得初中的有一次周末,池宴对她维持着表面的嘘寒问暖离去后,白黎也和往常一样站在碎片破物的狼藉中央。

    当时池栀语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打算转身离去时,白黎突然出声把她唤住了。

    “阿语,过来。”

    池栀语闻言,看着她冷静的表情,身子没有动,“有什么事吗?”

    白黎淡淡道:“妈妈叫你,你应该先过来,不知道吗?”

    那天白黎的情绪不稳定,神经处在敏感状态。

    池栀语选择不违逆,迈步走到她面前。

    白黎沉默的,低眼看来。

    对着她冰冷的双眼,池栀语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而白黎没有给她机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出声说:“练功时间到了,去舞蹈室。”

    这犹如一个魔咒。

    是噩梦的开始。

    池栀语脚步往后一退,却来不及防抗,白黎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拽过她的手臂,强迫性的拖着她往舞蹈室方向走。

    池栀语记得那是个冰冷的牢笼。

    四周开着刺眼又冰冷的灯光。

    残白。

    环面的镜子,冷酷的照应着她一次次的摔倒和站起。

    仿佛一台录像机画面。

    毫无尽头的再续,重演。

    而镜头外就是白黎的声音——

    “重新来,手错了。”

    “脚错了。”

    “下腰不对。”

    “重新跳,重新再来。”

    ……

    重新。

    白黎话里最多的词。

    伴随着池栀语的舞蹈动作。

    不断的重复,重复。

    而字词犹如一把刀,割过她旋转的脚尖,脚腕直至全身。

    当时,池栀语感到似是什么浸湿了她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

    她没有在意。

    空旷的舞蹈室内。

    池栀语只记得那天自己就像一个机器,被人按着重启键,不断的跳着。

    无数的跌倒与地板的撞击声响起,夹带着白黎冰冷的声线,一点点的摔打在她的神经上。

    就在快要断裂时。

    倏地。

    一道重重的开门声响起,门把随着力度撞到墙上。

    “砰”的一声,打断了白黎那道“重新”。

    池栀语大脑有些迟钝,迟缓的抬头往门边看。

    来人的身影模糊,她却一眼就认出了。

    是谢野。

    认知传来。

    那一瞬,即将断裂的神经松懈开。

    池栀语姿势不稳,无力的放任自己堕落,在快倒入地板时。

    忽而。

    取代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是熟悉的檀木清香。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痛苦与各种情绪交杂,像是找到了突破点。

    池栀语鼻子一酸,强忍着闭上眼,嗓音不自觉的颤抖:“谢野。”

    走吧。

    谢野接住了她的身子,听到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话语,却是无言动作轻柔的将她揽腰抱起,迈步往外走。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经过白黎时,脚步丝毫没有减速。

    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语气无甚波澜的说了句。

    “人我带走了,再有下次,我会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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