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神国画卷(7)-《龙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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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蜘蛛切将要贯穿楚子航的瞬间,强烈的震波袭来,源氏重工大幅地摇摆起来。裂痕在钢筋混凝土结构中蔓延,钢筋被撕裂,水管爆裂,水雾和冷风弥漫开来,但是无法扑灭尸守燃烧的烈焰。

    恺撒、楚子航和源稚生揪打在一起,所谓招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全然失去了意义,大家抱在一起翻滚,同时用尽全身力量猛击对方的面部、用手肘去锁对方的喉咙、用膝盖击打对方的小腹。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高高在上的皇、家族的继承者,可现在连一个漂亮的勾拳都挥不出来,能够依仗的只有狠劲和对痛苦的忍受力。源稚生的肘打裂了恺撒的眼角,恺撒的指甲几乎撕开了源稚生的喉管,楚子航一而再再而三地猛踢源稚生的肋骨。这是最原始的搏斗,跟野兽的撕咬没有区别,谁都不介意连牙齿都用上。

    愤怒把血液中的斗志都点燃了,他们手中没有武器,但心中的凶狠比握着武器的时候更甚。曾经疑似友情的东西只是错觉,他们自始至终就是敌人,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站定了各自的立场,无论打着伞并肩在雨中走多久,敌人之间总会拔出刀剑来!人鱼标本的油脂熔化之后沿着地面流淌,沾到了恺撒身上,可他根本没想过要起身打扑。他扑在源稚生的背上,用双手双脚锁住他的身体,这是美式摔跤中偶尔能见到的招数,名叫人枷,以整个身体为枷锁来制服对方的技巧。

    “躲开!”恺撒大吼。

    楚子航松手滚了出去,恺撒用腰劲猛地后仰,带着源稚生向着墙壁滚去。源稚生对于美式摔跤完全没有经验,被恺撒顶着狠狠地撞在墙上。以他的骨骼和肌肉状态,眩晕只是瞬间的事,但恺撒已经趁机锁住了他的喉咙。暴风骤雨般的重拳打在源稚生脸上,恺撒身上的火也烧到了源稚生的身上,执行局的黑风衣采用了耐火的面料,但火势渐渐有不可控制的趋势。

    “说的对啊道歉有什么用?道歉都是事后说的话,事后说话都太迟了!”恺撒厉声吼叫,“男人做错了事不要紧!承担结果就好了!当断手的断手,当断脚的断脚!如果有人可以做错事又逃过惩罚,那谁还赞美主的荣光?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每一声“哈利路亚”都伴着一记重拳,源稚生顶着恺撒的重拳仍要起身,恺撒狠狠地一头槌把他撞了回去。对准头部的连番攻击给双方都造成了脑震荡的效果,剧痛加剧了眩晕,两个人的视线都模糊起来,在倾斜的地面上找不到平衡,像是醉汉那种死死掐住对方的喉咙。楚子航砸碎墙角的消防箱,拿着灭火器冲了回来,对准恺撒和源稚生喷射。浑身沾满白色的泡沫,恺撒和源稚生仍没有松手,黄金瞳愤怒的燃烧着,咬紧的牙关间渗出血来。楚子航又想起了那天夜里恺撒的愤怒,加图索家的愤怒果真如传说一样,是天罚一般可怕的东西。一旦加图索家的愤怒被点燃,那么不烧死敌人就绝不罢休。

    楚子航扑上去用那根缠绕神龛的紫绳捆住源稚生,然后抓住恺撒的手腕:“可以了!不是泄私愤的时候!”

    “闪开!”恺撒猛地挥臂打开了楚子航。

    被捆住的源稚生借腰劲弹起,凌空飞踢楚子航的后脑。楚子航还是低估了皇,一旦从眩晕中恢复,源稚生瞬间就恢复了作战能力。

    恺撒弓步出拳,重重的击打源稚生的小腹。他的手中握着沙漠之鹰,用枪顶着源稚生后退。

    源稚生被顶在影壁上,浑身血红,恺撒以出拳的动作开始,把七发子弹全部送进了源稚生的小腹里。源稚生和恺撒对视一眼,慢慢地低下头,无力地倒在血泊中。

    “恺撒!”楚子航大惊。

    “别瞎嚷嚷,这是弗里嘉麻醉弹的弹匣。”恺撒跌跌撞撞的后退,弹匣从枪柄中滑落,枪口中升起袅袅白烟。

    楚子航冲上前去检查源稚生的伤口,这才发现源稚生只是皮肤表面被枪口焰烧伤了,小腹只有不大的创口,确实是弗里嘉麻醉弹造成的伤口。

    源稚生猛地睁开眼睛!楚子航一惊,横刀封在源稚生的咽喉,但源稚生并没有趁机攻击,他的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楚子航再摸他腕骨的时候,发现源稚生的骨骼已经松懈了。连续七发弗里嘉麻醉弹仍不能令皇失去神智,但终究是解除了他那强悍的“龙骨状态”。

    “你怕我会控制不住杀了他?”恺撒就着燃烧的帷幕点燃一支雪茄,这不是抽雪茄的时候,但他刚刚打败了世界上最强的混血种,有理由庆祝一下。

    “我怕真小姐那件事你太自责。”楚子航忙着检查源稚生的瞳孔来确定他的状态,源稚生冷冷地看着他,显然神智没有问题。

    “如果开枪的人是他,那我会用实弹。”恺撒冷冷地说。

    他在源稚生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吧?血统不是绝对的,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会被人从王座上揪下来的。对不对,超级混血种源稚生先生?”

    “你以前的说法是有些事是生来注定的,你是什么人看你血管里流着什么样的血。”楚子航说。

    “听人说你们中国有猪一样的队友,现在我相信了……”恺撒苦笑着贴影壁坐下,大口喘着粗气。

    源稚生的注意力并不在恺撒身上。地面倾斜的时候那些执行局干部的尸体从影壁背后滚了过来,源稚生默默地看着那些苍白的面孔,眼里掠过一丝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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