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季明德两目炯炯,盯着宝如的脸,忽而一笑,两颊深深的酒窝:“好,我不杀他。” 他当然没有昏昧到去杀李少源,但一想起他在地道里将宝如逗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就抑不住心里那种不适。 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梵音阵阵,丹香馥郁,佛门清净地,菩萨脚下,季明德觉得自己该办正事儿了。 他再斟一盅,大约也是醉了,手一颤,酒未斟到杯子里,却斟到了她胸膛上。 宝如两手懒懒轻拂着,连声道:“睡吧睡吧,我也倦了,咱们睡吧。” 季明德搬走佛桌,来解宝如的衣服。她一盅酒还在手里,胳膊软的提不起来,慢慢往嘴里送着:“吃了这一盅我就睡!” “你衣服湿了,我来替你换衣服。” …… “那就叫声哥哥我听。”季明德道。 宝如望着在自己上方笑的白齿森森的季明德,忽而噗嗤一笑:“季大爷。” ……你们懂得。 此时不过三更,宝如和季明德才搬弄完,沉沉睡去。 寺里的僧人们二更便起,大雄宝殿中由怀屿主持,诸僧人嗡嗡之声绕梁,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接待挂单僧人并俗家的寮院中止住着季明德和宝如,只凭昨夜季明德望着宝如那眼神,怀屿猜他夜里必定要办好事儿。毕竟佛门之中,若叫火头僧们听见,也是一重扰乱修行的大罪。 寺中的磨盘,恰就在寮院中,所以早起之后,他摒退火头僧,自己端着炒熟的娘谷米,悄悄推开寮院的门,去磨僧人们一天的伙食了。 月明星稀,花圃中站着个男子。一袭白袍,在半夜的寒露中定定的站着。 佛门号称清净地,但其实并不清净,昨天就有上百土蕃人在此伏杀季明德,还是怀屿率着武僧们,帮他杀光那匹人。所以他见怪不怪,怀中抱着大笸行至磨盘边,取笤帚细细将磨盘刷了一边,倒了半笸娘谷在上头,边推边往磨眼里刷着,磨起了谷子。 “季明德此人,很有些意思,赵宝如更是。”来人走了过来,月光下怀屿认出他来,是禁军侍卫长尹玉钊,站在磨盘边看谷粉一点点滚落在磨盘上,抓了一把。 炒熟过的娘谷米,淡淡的甜,很好吃。 怀屿停了停,笑道:“三更半夜,夫妻人伦,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您也正当年,不给自己找房妻室,偷听壁角,在小僧看来,还是侍卫长更有意思。” 做恶人的一点不爽便在于,做恶得呈之后,得意洋洋,却没个炫耀处,于是抓心挠肝。 夫妻人伦是再正常不过,可宝如读过那封信,此时深信季明德与自己有血亲,这就有意思了。 尹玉钊拍净手上的娘谷,随手斩了朵牡丹,转身便走。 怀屿将一笸娘谷磨成了粉,月光下将磨眼都扫的干干净净,揩指吃掉沿边溅出来的谷面,也走了。恰此时,颂经声止,寮房里的俩夫妻,也睡着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