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 分别-《画堂春深(校对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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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注视之下,她怀抱着陶瓮,瓮里是他们初生的孩子,就那么孤伶伶的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恰如她的本意,走的自在,体面,并且,与整个世界再无任何关系。
……
季明德莫名的心酸,闭着眼睛,鼻尖在她的发间轻嗅片刻,声带沙沙:“今天是长平二年,十月十一,你可知今天宜做什么?”
“宜做什么?”
她这个样子,若要,便是卑鄙无耻。若不要,也许她从此要自卑,觉得自己没有身为女人的吸引力。季明德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个土匪,一手抚在她的衽口,冷白细腻的骨节微颤着。
上辈子洞房那一夜,到鸡叫的时候,老娘杨氏敲着门在外面带着哭声说:“明德,差不多就行了,宝如还太小,你不能……”
他惊回过神来,她两只眼睛恰如此刻圆蒙蒙的睁着,见他看她,眼一眨巴,两滴泪从两边流落。
杨氏还在外头,她声儿压的轻轻的,小声说:“季明德,求求你,不要种个孩子进去。”
因为那五百两银子,她任他老黄牛一样整整耕了一夜,忐忑无比,生怕有个孩子。也知道杨氏盼着有个孩子,所以连声音也不敢大,就那么委屈着自己,怜怜哀求。
他箍压在她鬓侧的双臂结虬鼓胀,颇有频率的轻颤着,虽也白,可与她的手臂呈渭径分明的两种颜色。
宝如心说难怪胡兰茵死咬着季明德念念不忘,原来果真睡到一处,他是有本领能叫女人共赴极乐的。
……
完事了趴在一处,被窝里暖温温的。自打早起就没吃过东西,宝如竟也不觉得饿,见季明德眼盯着架子床那布置成的棚顶,两眼也不眨,就那么直勾勾的瞧着,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欲要多问一句,又怕惹他心烦。
她心里暗惴惴盘算了很久,食指勾个圈圈,划在他肌肉紧腱的前胸,轻声道:“今儿出门,我听街上人人传言,说庄思飞追击马匪不成,半夜叫马匪给吊死在城门上了。”
季明德呼吸渐粗,眼珠一转,整个人仿佛才活过来一般,颌角青青的胡茬上下牵引:“寒窗十年,举人是可以不必考进士就能放知县的,可惜了!”
宝如斟酌片刻,说道:“未免太残忍了些。”
季明德笑的整个胸膛微微起伏,摇头道:“说成土蕃马匪,便是无人性的东西,谁叫庄思飞要招惹他们?”
宝如还想问一句,胡安被他生扒了皮,胡魁父子叫马匪给杀了。庄思飞叫他吊到了城门上,那胡兰茵了?
那个主谋他打算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既季白被杀的事情悄悄压下,胡兰茵也是季明德的同谋。她本与季白在一条船上,眼看季白不行了,弃季白,适时转舵,如今与季明德是并肩作战。
胡兰茵的手腕,胸怀,心机,与季明德倒是不相伯仲,宝如此生见过妇人中如此有谋略有手段的,唯有当今皇帝李少陵的母亲,白太后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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