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乔心中一喜,正要上前去请嬷嬷给自己带路,刚要唤人时,却突地听到了嬷嬷和膳房里另一个奴才的交谈声。 “听说嬷嬷被主子派去沈家伺候那位少奶奶了,那位可是国色天香,主子这般恩宠,说不准来日那位怀个男嗣,就一步登天了,到时嬷嬷您前程也是一片大好啊。” 一个臣子之妻,萧璟若是来日当真登基,把人弄进宫里去,轻而易举。 若是再怀上个皇嗣,在宫里也就算是立住脚了。 奴才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可那嬷嬷闻言却摇头叹气。 回道:“唉,这可说不准,咱们主子的性子,再喜欢,能有多喜欢呢,还不是个玩意。 你还以为那少奶奶真能怀上主子的孩子呀,咱们主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非那位和明宁郡主生得肖似几分,他哪能瞧得上。 便是眼下宠爱,也是求不得明宁郡主后,寻个榻上泄欲的玩意罢了, 你是不知道,主子吩咐我日日煎着避子药骗那沈少奶奶服下。 那沈家的少奶奶,也是个蠢的,主子说是养身子的补药,她竟真信了,都不寻个郎中验一验药。 咱们主子惯来是多智近妖,拿捏沈家少奶奶那样个貌美愚蠢的妇人,再轻易不过。 主子当年喜欢的是明宁郡主那样聪慧的女子,这沈少奶奶可远远不及郡主当年,主子想必只是当个玩意罢了。 依我看啊,这江南的案子一了,主子玩腻了,这沈少奶奶,也就是被扔在扬州的下场。” 云乔微启的唇猛地僵滞,那双漂亮的眼睛,愣愣地瞧着膳房里的人。 那是萧璟派去伺候她的嬷嬷。 也的确是萧璟让这嬷嬷日日给她送“补身子”的药。 云乔每日都喝,再苦,也没有闹脾气使性子。 她的确是想要生个儿子来做自己和女儿在沈家的依仗,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却也不可自控的对萧璟动了情。 故而,轻易信了他的话语,根本没想过去验一验药。 那是避子的汤药…… 嬷嬷口中的那个郡主,又是谁? 她和生得很像吗? 像到萧璟寻了她这个替身,来慰藉对那位郡主求而不得的苦楚。 所以,这段时日来,萧璟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位郡主吗? 云乔捂着唇,压抑着不敢出声。 扭过身,胡乱的在院落的小道上走着,慌忙逃离此地。 膳房里的嬷嬷不经意往外一瞥,隐约瞧见了云乔离去的身影,却又不敢确定,跟着也微有些慌乱。 云乔步伐急乱的在院子里走着,满脑子都是方才嬷嬷的话。 她在想,萧璟,真的骗了她吗? 那一碗一碗,都是避子的药…… 她却那样的信他…… 他从前对她的好,几分真几分假,又是不是,真的,全都是因着那位郡主的缘故。 云乔说不出话,迷迷怔怔的走着,竟阴差阳错,走到了萧璟的书房前头。 此时的萧璟,正和景慧和尚在书房下棋。 那景慧和尚,今日前来探望萧璟伤情,在萧璟宅子里消磨了一整日光景,临到入夜也没回过山寺,说什么今夜要歇在此处,好生照料萧璟身上的伤。 萧璟上衣半褪,肩头缠着绷带,将伤裹得,看着又吓人又严重。 他斜依靠在软枕上,闲闲瞧着棋盘。 景慧和尚本就通医术,打眼一瞧,就知晓他这伤处,并非什么重伤。 莫说是未曾真的伤到根骨,就是立时提刀横剑要人性命,也不妨碍半点。 想来特意包扎成这副模样,也是有心哄得美人怜爱。 “区区小伤,倒做成这副模样。”景慧嘟囔揶揄道。 萧璟懒得理他酸话,只瞧着棋局。 那景慧瞧他这般作态,又想起今日在山寺瞧见的,去寺庙里给萧璟求平安符的云乔。 萧璟是什么人,云乔不知晓,景慧却是最清楚的。 他这人,就没有心,更遑论是情。 那沈家少夫人于他,至多也就是欲。 偏生萧璟面皮生得好,又惯会装相,竟真哄得那沈家少夫人对他倾心相待,为他牵肠挂肚。 景慧都不敢想,日后私盐案一出,那沈家满门抄斩,沈家少夫人瞧着今日枕边恩爱的情郎,成了杀她全家的刽子手,会是何心情。 到底是出家人,慈悲为怀。 他心下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问萧璟道:“那沈家少夫人不明不白地跟着你,你日后归京,可想过要如何安排她?” 私盐案一出,沈家抄家在所难免,到那时,萧璟总不是对那位少夫人,不管不问吧。 内室里烛火摇曳,萧璟被这话问得神色微怔,有些恍惚。 随口道:“她这身份,连我妾室都做不得,至多就是养个外室罢了。” 房门外的云乔,拖着刚刚崴伤的脚踝,艰难行至门前,刚上门前台阶,恰好听到这话。 她脚步微滞,神色怔愣了瞬。 那小心捏在手中的平安符,变得异常烫手。 即便早就心里清楚,她和他只是露水情缘,也没想过求什么名分,可真从萧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云乔还是不可自控的伤心。 她抿唇停步,抬眸紧望着房门。 听得里头的景慧叹了口气又问: “那沈家的少奶奶,最是规矩守礼,乃是正经妇人,你是用的什么手段,竟哄得她那样的人舍了规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