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是沈夫人,特意请了高僧算命取出来的吉字。 云乔的女儿,却无人在意。 丫鬟暗骂沈家一家子没良心,却也不敢再多开口。 云乔陪着孩子呆在内室,到午间时分一直水米未尽。 午后给孩子喂奶时,便没了奶水。 瞧着孩子饿哭了只能喝着米羹的可怜模样,云乔心下愧疚,吩咐下人熬了碗下药的汤送来。 忍着难受一口口咽了下去,总算是有了奶水。 待得黄昏时分,她给孩子喂过奶后哄睡了,眼神怔怔的看着女儿良久。 许久后,起身坐到了妆台前,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铜镜里的女人生得很是漂亮,额上凝结的血痕,更衬得她楚楚可怜凄艳美丽。 喂奶时解开的衣衫此刻还未系上,那微微敞开的衣襟,能瞧见里头玲珑娇媚的身段。 而云乔望着自己的面容,自己的身体,目光却冰冷的像是看一个物件。 小丫鬟候在一旁,瞧着她神色不对劲的样子,暗暗心惊。 这小丫鬟是云乔最亲近的奴婢,自然也感觉到了今日的云乔,不太对劲。 她担忧主子做什么傻事,在旁来回踱步。 云乔坐在妆台上静静望了许久,神色平静冰冷。 她脑海中一段段闪过这几年的种种,辛酸苦痛折磨,以及无尽的煎熬。 十五及笄嫁入沈家,做了沈砚的妻。 前半年的温情,之后四载有余的折磨。 最后是今日花园里,柳姨娘的那番话,不住在云乔耳边回响。 云乔眼睫颤了又颤,回想起昨日萧璟的话。 终于开口,艰难启齿。 她声音轻柔如常,袖中的手,却攥的死紧。 缓声道:“给我梳妆罢。” 此时已是黄昏,原该是安歇梳洗的时候,云乔却要在此时梳妆。 丫鬟觉得奇怪,可瞧见云乔此时的模样,到底也不敢多问。 便只是依言上前为她梳妆打扮。 篦子将云乔被沈夫人拽乱的头发寸寸疏通,一根根被扯断的发丝坠落在地。 镜子青丝披散,美人楚楚可怜。 云乔并未让丫鬟将发丝盘起,只是散在肩头。 她吩咐丫鬟备上桶水,解开脏污染血的衣裙,踏了进去。 温热的水贴在血痕伤口上,跑的那藤鞭打出的伤口,阵阵发疼。 云乔疼得眉心微蹙,伏在木桶边沿,咬唇捧起水,洗在自己身上。 将身子洗净后,踏出浴桶。 一旁的丫鬟早被云乔身上的血痕吓得脸色惨白,一边抹泪,一边不敢多问。 云乔缓步走向铜镜前,身上未着寸缕,扭过身子,侧首看着镜子里,满是藤鞭伤痕的后背。 背上伤口此时微微结痂,她抬手伸在后背,咬紧了唇,猛然动作,将那结了的血痂生生扣落。 小丫鬟惊呼一声,忙要上前去拦。 “我无事,不必近前。” 她话落,自己取了桌上口脂抿在唇上,瞧着唇色红艳遮去苍白,方才满意。 云乔生得本就美艳,便是不点妆,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此刻稍稍妆点,更是让人瞧了就移不开眼。 小丫鬟瞧着镜子的云乔,既为她美色惊艳,又被她方才的动作吓得厉害。 云乔却瞧着镜子的自己淡声问:“漂亮吗?” 丫鬟红了红脸,慌忙点头。 云乔笑了笑,轻声道:“漂亮就好。” 是啊,漂亮就好。 身为一个女子,万事不由自主。 无法同男人一般读书求学建功立业,只能一辈子攀附在男人身上求活。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美色,是仰赖男人为生的女子,唯一的砝码。 生得美,才能嫁入高门,才能为娘家兄弟谋利。 善于利用自己的美,才能被夫君疼爱,才能在后宅立足。 依稀记得,十二三岁时,便听得家中人说,她生得绝色,日后定能高嫁,便是不能明媒正娶做妻,就是送入高门权贵处为妾,也可得男君宠爱,给家中兄弟添份助力,叮嘱她,待有朝一日攀上高枝,定不能忘了父母兄弟。 修成玉颜色,换得好价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