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阳清楚,凭他自己,肯定得不到如此结果。其一,唐书记已经对他表示放弃,并且将他当成了弃子。其二,大姐吴红蕾那边帮不上忙,反而还在帮着妻子筹谋退路,给他拆台。对于他姜志阳来说,只有郭正鸿才是雪中送炭。而且有了今天这事,他也算是见识到了郭家的能量。要是没有郭家从中斡旋,他此刻还能静安站在这里吗?郭正鸿想要什么,姜志阳再清楚不过。宋辞!而阻拦郭正鸿的又是什么?李东!现在好了,有郭正鸿保驾护航,想必宋辞也折腾不出什么动静。接下来,他总算可以腾出精力,找一找李东的麻烦了!跟李东好好算一算旧账!当然了,郭正鸿还没有表态,姜志阳也不敢乱动。至于郭正鸿为什么没有表态,应该是因为今晚这场宴会的缘故。风云际会,如果一个谈不拢,就是他李东的死期!毕竟以李东如此家世,跟郭正鸿抢女人?他不死,谁死?只不过眼下,他得先回去会会关新昌!最近这段时间,关新昌代为处置江北分局的工作,可是没少折腾。一些关键岗位,都被关新昌换了人手。还有分局里的那些墙头草,也全都跟着落井下石,这段时间可没少写他的黑材料。这次他姜志阳大难不死,有人可就倒霉了!而他也必须把江北分局重新掌握在手里,也只有如此,才对郭正鸿有利用价值!正想着,身上电话响起,陈伟民打来的,“姜区长,怎么样,您没事吧?”姜志阳说道:“没事,过去了。”陈伟民明显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姜区长吉人自有天相。”姜志阳表态道:“伟民,咱们之间的关系,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感谢你过往对我工作的支持和帮助,你放心,我不会忘了这份恩情。”“我在区里的工作也只是暂时,过段时间,郭市长可能要把我调去省城。”“你放心,在我离开之前,会帮你安排好,不要有任何顾虑。”有了姜志阳画出来的大饼,陈伟民眼睛都亮了,“应该的,应该的。”“以姜区长的本事,一直留在区里确实有些屈才。”“要我说,您早就应该去省里了!”寒暄过后,姜志阳直接问道:“怎么样,李东今天应该回去上班了吧,还消停么?”陈伟民汇报道:“不太消停,人没在所里,带着那个丁锦甜,说是去处理外勤了。”“具体我也没问,不过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李东,刚刚去了交警队那边的停车场,核查了一下刘国忠的事故车辆。”陈伟民没有说的再具体。刘国忠的事,姜志阳没跟他说过,也不可能跟他说。当然了,他也从来没问过。但是刘国忠是怎么死的,陈伟民比任何人清楚。十有八九,是华西集团的那个白成虎做的,而且肯定来自姜志阳的授意!刘国忠在市里的靠山,就是姜志阳。而且刘国忠的侄子能进派出所,能穿上这身警服,也是姜志阳亲自出面安排。河西村的事暴雷,被李东给捅到了台面上。再加上那位高检察的介入,可以预感,刘国忠必死!高赫的手段,整个天州谁不知道?铁面无私,法不容情!不管是谁落到高赫的手里,不死都要脱层皮。当时如果刘国忠不死,河西村的侵占耕地案,倒霉的人就是姜志阳了。否则的话,怎么就那么巧合。赶在检察院进行批捕的前一夜,刘国忠意外坠河?当然了,陈伟民也是受益人。刘国忠在民进乡横行这几年,可没少跟他私相授受。要是没有他在暗中保驾护航,刘国忠也不可能在民进乡只手遮天。这就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刘国忠没了,大家全都顺利过关。而他之所以打这个电话,也是想给姜志阳示警。陈伟民斟酌着措辞道:“姜区长,李东能力不错,而我们民进乡派出所庙小。”“再加上乡里的治安不错,也没有那么多的大案要案让李东施展才华。”“要是让他一直留在民进乡,确实有些屈才。”“而且,李东整天盯着这些案子不放,多少也耽搁其他工作。”“您看,要不要给李东挪动一下?”姜志阳感慨道:“年轻人嘛,想要上位,能理解。”“李东想查,就让他查。”“国忠的死,我也很惋惜。”“要是李东真能查出什么端倪,我也乐于看见。”“当然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李东这段时间功劳不小,所有人都在盯着,继续留在原单位没有动作,确实不太合适。”“知道的,是上级领导有意锻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李东进行打压呢。”“等我回了局里,开个会,对李东的工作任用,着手表决一下。”“特事特办嘛,总不能让我们的英雄寒了心!”电话挂断,姜志阳的眼底浮现一抹冷漠。这个李东,果然还在咬着他不放。只不过,刘国忠的死早就已经盖棺定论。相关车辆都已经送去报废,进了熔炉。恐怕这会,连一块铁渣都找不到!再加上白成虎一死,这事就更是悬案一桩。想通过这事搞垮他?天真!就在姜志阳离开市局的同时,关新昌也在同时得到了消息。电话是景齐打来的,“老关啊,你是咱们警察系统的老党员了。”“希望你能够理解上级领导的决定和安排,不要有什么顾虑,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不管上级领导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安排,我相信,都是有着必要的考量。”关新昌还不死心,“景书记,就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我在江北分局干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做出一点成绩。”“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放弃吧?”景齐饱含深意道:“姜志阳运气不错啊,我听说,省里那边的郭市长,对他的工作很欣赏。”“我相信,唐书记可能也是有这方面考量吧。”“不妨再等等,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